裴宣?这不是那个铁面孔目吗?
赵言想起他的身份,略带疑惑地追问:“他究竟犯了什么罪,为何你们避而不谈?”
“这个……”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回答:
“裴孔目其实无罪,只是因为他刚正不阿,触怒了朝中权贵,这才遭遇此劫。”
“你们竟敢说实话?”
赵言惊讶地问。
“裴孔目光明磊落,即便我们只是低级官吏,内心也敬佩不已,所以才愿意如实相告。”
公差答道。
“既然如此敬重,又为何让他戴着木枷?”
林冲在一旁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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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中只有他有过流放经历,深知其中玄机——押送途中,若银钱到位,公差便会撕开封条,取下木枷,让犯人轻松行走;抵达流放地时再戴上木枷,贴上封条。
“并非我们不愿取下木枷,而是裴孔目自己不允许!”
两个差人说到这里,脸上尽显无奈。
赵言转向裴宣,问道:“此二人所言可属实?”
裴宣打量了一圈赵言和周围的官兵,随后拱手答道:“确实属实。
这两人为我们提供了不少帮助,自身并无大过,恳请诸位英雄网开一面,饶他们一命。”
听裴宣为两人求情,两名差人先是一惊,随即疑惑地说:“裴先生这话从何说起?这是官军,哪有什么匪寇?”
众人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汴祥更是抖了抖身上的铠甲,笑着问:“像这样的装备,官军里有吗?”
两名差人才意识到情况不对,急忙跪地求饶。
赵言好奇地问:“裴先生,你是怎么看出我们并非官军的?”
裴宣叹息道:“如今朝廷,奸臣当道,军中亦是如此。
你们的装束整齐,阵型严整,连汴梁禁军都少见,更别说地方厢军了。”
“原来是这个破绽!”
赵言笑着望向林冲。
林冲苦笑着说:“是我疏忽了。”
这几日,众人休整时,林冲负责训练汴祥等人。
一番整顿后,虽然外表相似,但这些精壮的喽啰已初具精兵的模样。
众人原想借此伪装得更像官军,却忘了地方军队早已懒散,厢军大多缺乏训练,
林冲无奈,只好让喽啰们放松,恢复山中的状态。
刚看到整齐的队伍瞬间混乱,士兵们的铠甲也变得凌乱,裴宣不禁感叹:“这才是地方厢军的样子。”
这时,后方驿道上出现了一支人马,见到官军后立刻停下脚步。
裴孔目并未离开,而是留在原地观察情况。
“盗匪竟不怕官府,这世道,实在可叹。”
裴孔目冷哼一声。
赵言瞧见两名公差跪在地上不知所措,便举手让他们起身。
“裴孔目决定留下,你们回去后该怎么交代?”
两名公差听到“回去”
二字,明白自己的性命暂时保住了,急忙再次跪下叩谢,随后回答道:
“我们就说裴孔目在路上病重,已经去世,尸骨也化作尘土了。”
“焦挺,每人给这两名公差十两银子,算是感谢他们一路上对裴孔目的照应。”
原本以为这趟差事艰难的公差,因敬佩裴宣的为人,一直坚持到底。
谁料刚刚还担心性命堪忧,转眼间又收获了赏银。
两人一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