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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我收拾行李,逃离了那座囚禁了我三年的金丝笼。
所有他送的名牌首饰、珠宝、包包,那些曾经被我视若珍宝的东西,我将它们整齐地摆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一样都不少。
我只带走了自己的画笔,和几件刚来时穿的旧衣服。
纪临川疯了一样地满世界找我。
闺蜜接到他电话时,正在陪我整理新租的住处。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嘶吼着传来,充满惊惶。
“告诉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让叶知意滚了,我什么都可以解释!”
闺蜜直接挂断了电话。
转头看着我,冷笑一声:“哟,纪总急了?现在知道错了?”
我没说话,只是专心地将画具一一摆好。
三年来第一次,我可以随心所欲地布置属于自己的空间,空气里没有压抑的香水味,只有自由和颜料的味道。
第二天,他的电话又打来。
这次更加疯狂,几乎是在咆哮:“她在哪里?我要见她!”
“我可以给她公司股份,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闺蜜开了免提,嗤笑一声:“纪总,她现在是个小富婆,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挂断电话后,闺蜜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依依,你。。。。。。还心疼他吗?”
我摇了摇头。
真的不心疼了。
从前他皱一下眉我都会心惊胆战,如今听着他慌乱失措的声音,我只觉得可笑又可悲。
原来,当一个人真的死心的时候,连报复的兴趣都不会有。
我选择了一个海边小城。
那里房价便宜,生活节奏缓慢,最重要的是——纪临川的世界里,根本不会有这种连高铁都不通的小地方。
用手里的积蓄,我租下了一间临街的小店面,取名“念初”。
纪念那个还没遇见他时,最初的自己。
装修期间,纪临川疯了似的到处找我,甚至动用了商业关系,可他就是没想到,我会躲来这样一个被繁华遗忘的角落。
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屏蔽了关于他的一切新闻。
没有他的日子,连呼吸都是甜的。
傍晚时分,有个小女孩推门进来。
“姐姐,你能帮我画一幅画吗?”
她怯生生地递过来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妈妈说,要送给爸爸当生日礼物。”
我接过钱,蹲下来跟她平视:“想画什么?”
“一家三口,要很幸福的那种。”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也是这样怯生生的,也是这样渴望着一个完整的家。
一个小时后,画完成了。
小女孩抱着画,眼睛亮得像星星:“谢谢姐姐!”
她走后,工作室安静下来。
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橘红色的夕阳。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消息,陌生号码。
“依依,是我。我知道你屏蔽了我,但我必须告诉你,叶知意已经搬走了。我错了,回来好不好?”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然后删除了这条消息。
并拉黑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