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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回荡在寂静的教堂中,经久不息。
许羡年耳中一阵轰鸣,他问沈依然:“广播里说的那个人是谁……”
沈依然震惊地捂住唇,她看着许羡年空白的神情,摇了摇头,眼中浮现出泪珠。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许羡年僵硬的后退了一步,他猛地挣开沈依然的手,快步走进教堂,急迫地抓起一名正在默哀信徒,声音沙哑的问。
“广播里说的人是谁?”
那信徒奇怪地看他一眼:“好像是叫姜时,你认识吗?”
许羡年彻底怔住了,他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明明昨天,她还好好地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新婚快乐。
他浑身冰冷,忽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他看着那串不断跳动的号码,只觉得心一点点沉入深渊,仿佛只要将电话接通,他就能知道一切。
他指尖有些颤抖地落在屏幕上。
沈依然从身后抱住他,哭着说:“什么事都在婚礼后说好不好?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说过要给我最完美的婚礼。”
她有预感,一旦接通电话,沈依然为她编织的这场美梦就要醒了。
滚烫的泪水渗透礼服,落在许羡年的后背。
他握紧手机,点击了接听。
下一刻,全然陌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许羡年先生是吗?这边是渐冻症研究机构,姜时小姐捐献遗体前,希望在她死后,你能为她立碑。”
许羡年定定站在原地,心底有股彻底的凉意缓缓在血液里流淌。
“你说……什么?什么捐献遗体?”
他沙哑着问完这句,情绪仿佛彻底爆发般,嘶吼着问:“她怎么会捐献遗体,她……”
突然,他顿住了,他想到三天前,他收到过一份遗体捐献家属告知书,告知书中,说姜时要捐献遗体。
可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用这种卑劣的手段逼我见你,真的很掉价。”
他忽然想起了这句话,感到整颗心被千刀万剐,痛得喘不过气来。
他拉开沈依然的手就往外走去。
沈依然拦在他面前,泪水晕湿了眼妆:“羡年,你在我妈临死前你答应过她什么,你忘了吗?”
许羡年怔怔地低头看她,仿佛根本不认识她,眼神穿过她落在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