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贞已经走过来,厉声喝问:“到底生了什么,快说!不然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卖了!”
众仆从一听,这才忙哭着七嘴八舌地把事说了。
昨日洛贞大婚,嫁妆一抬抬地进来,全部摆放在正厅陈列。
这本是正常习俗。
新妇的嫁妆要在正厅摆放三日,供亲友观瞻。
只是洛贞的嫁妆太多,正厅摆不下,溢出院子。
便有两波人守着。
一波是裴家的小厮,在外围站岗。
另一波便是洛贞的陪房和几个婆子,守在内围。
只是昨日那样的好日子,裴家的仆从们难免松懈。
中途还有主子贴心地让人送来吃食与酒水。
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当差,全都聚在一起吃酒赌牌。
洛贞的陪房见状,不禁眼热,凑过来搭话。
一来二去,也坐到一起吃起酒,赌起牌来。
等第二日醒来才觉心慌。
忙盘了下嫁妆。
现果然是少了一抬。
除此之外,其他的物件也零零碎碎的少了一些。
众人顿时就被吓瘫了。
哆哆嗦嗦商量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最后只能来东侧院齐齐跪下等着责罚。
洛贞听了来龙去脉,差点没站住。
"姑娘!”
几个大丫鬟忙扶住她。
洛贞被扶到椅子上坐下,只觉得胸中气血不住地翻腾。
一双眼睛狠厉的扫过跪了一地的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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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的四个大丫鬟打小就服侍她,自然知道她现在已是怒极,但碍于身份和宽和待人的名声,只能隐忍不。
秋雯和采绿惯与她打配合。
立马充当恶人,骂道:“好一群胆大万杀的贱奴才!姑娘平日里待你们不薄,如今只使你们看嫁妆,你们却偷奸耍滑,将姑娘的嫁妆丢了去,说不得是你们中间有人作贼,是哪一个老老实实站出来,不然教我们搜将出来,看不把你们的贼肚肠给踢出来!”
仆从们哆嗦得更厉害了,却是个个口中大喊冤枉。
一时吵得院子里沸反盈天的。
洛贞满心烦躁与愤懑,失态地拍着椅臂:“住嘴!都给我住嘴!”
众仆从哪里见过她这样,忙都闭上嘴,恐惧地望着她。
洛贞脑子嗡嗡直响,嘴唇白,胸口不住地起伏着。
采绿等四个大丫鬟却也不敢上前。
洛贞虽是被气得不轻,但打小就由宫里的嬷嬷教导,还有崔氏在旁耳濡目染,也不是那等遇事就没了主意的人。
自己缓了一会儿,渐渐冷静下来,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她的陪房们身契捏在她手里,她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也被母亲捏在洛府,就是给她们一万个胆子,她们也不敢动她的嫁妆。
打骂她们无济于事,反会教人拿住把柄,把偷窃的罪名按在她们头上,那她的嫁妆可就真的拿不回来了,还会落下一个治下不严的名声。
想到这里,洛贞缓和了脸色,淡声道:“你们跟我过来还未及分住房,身上几个口袋也装不下那些个东西,我知道不是你们,都起来吧。”
众奴仆大喜,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连作揖:“谢姑娘,谢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