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近洲贴他耳边,撩开他细软的头发,说着只有彼此能听到的话:“但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出柜了……”
“一定和你有关。”
他们在河边接吻,来发泄不敢公之于众的秘密。从报复到温柔,从抗拒到接受,吻到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方远默掀起眼皮,望向他的眼睛。
那双瞳孔里分明早已看不到理智,陈近洲也只是撕掉所有上衣纽扣,再咬痛他的皮肤,却丝毫没想扯开他的腰带扣。
方远默像融化的冰,摊在陈近洲怀里,鼻尖蹭进他的颈窝,小声问:“你什么时候走?”
“方同学好残忍。”陈近洲侧过来,去舔他热到融化的耳垂,“刚用完我,就赶我走。”
方远默搂紧他的脖子,发出轻哼声:“我怕你有事。”
“我没事。”
“哦。”
陈近洲:“就哦?”
方远默:“那要不……”
他欲言又止。
“方远默。”
“嗯?”
陈近洲:“我困了。”
方远默:“要不,回去睡觉?”
“只有躺你床上,我才能睡着。”
“……哦。”
第28章
两人蹑手蹑脚返回,姥姥留了灯,依稀能听到呼噜声。
不远从卧室跳出来,方远默揉揉它,抱到软垫子上哄睡觉。
二楼最西侧房间。
陈近洲坐在椅子上,右手边摆了架钢琴,用暗红色绒布包裹,一尘不染。
方远默拿睡衣给他:“淋浴间在一楼东侧,姥姥住隔壁的隔壁,稍微轻些。”
陈近洲从睡衣下面翻出个塑封袋,看包装,是一次性内裤。
“特意准备的?”
“对面小超市开着门,顺便买的。”方远默小声补充,“我的你又穿不了。”
陈近洲嘴角若有若无挑着:“观察倒是挺细致。”
“…………”
方远默不接他的话,弯腰收拾床:“快去洗吧。”
“不一起?”
“我喜欢自己洗。”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
方远默推他:“快点去。”
等人下了楼,方远默总算松口气:“哪里像困了,就不该心软收留他。”
两人轮流洗完澡,陈近洲靠在床外侧,眼神从钢琴眺到方远默的手。
“会弹?”陈近洲问他。
“琴是我妈的。”方远默说,“她曾经是国家乐团的首席。”
陈近洲:“你呢?”
方远默:“什么?”
“不会弹吗?”
方远默蜷缩手指,往手心里扣:“只学过一点,弹得不好。”
“学了多久?”
“就学到八岁。”
“怎么不学了?”
“没人教了。”方远默低下头去,“妈妈不在了。”
气氛安静了几秒,能闻到酸涩的呼吸。
陈近洲勾住腰,把人抱进怀里:“抱歉,我不该提的。”
失落被拥抱填满,可妈妈脸始终在他胸腔里、眼睛里、脑海里,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