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怡相信这孩子的福气在后头。
手术室内。
麻醉药睡着针筒刺进皮肤带来疼痛与凉意。
空气变得凉凉的,很快意识也变得模糊。
……
我做了一个梦。
我看见了很多模糊的人脸。
这些脸慢慢变得清晰,一张接着一张。
很快又全都消失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悲伤,变成了海,把我淹没了。
我感到窒息。
海水后来又变成了一双手。
有人用会让人窒息的力度,紧紧地抱住我,絮絮叨叨地恳求着我爱他。
是谁呢?
我已经记不清楚他的脸了。
……
五个月后,西卡港港口集团大厦。
办公室门被来人推开又合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声音很小,其实我早就看见他了。
这样不请自来,连门都不敲就敢进来我办公室的人,只有一个人。
我从电脑后面直起腰吓他一跳,意料之中的他的脸变得很红,他拒绝和我对视,马上转身不看我。
冉绥非常容易脸红,我又不感兴趣地缩了回去。
Omega很没耐心。
“宋敏静,我们俩都快订婚了,你怎么还这样?”
我什么样?我不一直都这样,听出他这句话里的烦躁,我起身快速收拾好东西,拿起包,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慢慢走到沙发前,他坐在上面,撇着嘴不看我。
冉绥又耍小脾气,我伸出脚踢他,他不情愿地抬起脸,我俯视他,冉绥仰视我。
我又一次对上那双深邃眼眸。
毫不意外看见他眼底直白的爱意。
我往后退几步,错开了眼睛,“你别吓我。”
冉绥从沙发上站起,他伸手来接哑巴公主的包,他是宋敏静的专属拎包小弟。
他听见宋敏静的话笑着反问,“你胆子这么小的?”
我言之凿凿,“你好吓人。”
“是吗?哑巴公主,我才是天天被你打压欺负的那个人好吧。”
因为宋敏静的话,冉绥笑弯了眼睛。
他不辩解,因为他知道,宋敏静知道的。
冉绥长了一张好人脸,剑眉星目,是越看越耐看的那种类型。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温柔也太阳光了,和他呆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有种做亏心事的感觉。
应该是错觉吧。
他伸手帮我开门,我打趣道,“这不是看你太有活力,锉锉你的锐气。”
冉绥挤眉弄眼,英俊的脸上是开朗的笑,“你什么时候放假,我想带你出去玩。”
冉绥是医生,我很好奇,他天天来找我,总带给我一种他很闲的感觉,“你工作不忙吗?”
我们说着话,已经走到电梯前,他按下按键,我听见他说,“怎么不忙,但是人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你忙久了不累吗?”
在西卡港港口集团的办公室呆久了,人都有了班味,我丧丧道,“累啊,怎么不累……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羡慕我什么”冉绥偏头看我,眼神好奇,他马上又兴高采烈地补充道,“不用羡慕,我整个人早就都是你的了。”
虽然泼冷水不太好,但我还是得提醒他一个事实,“我们只是快订婚了,不是结婚。”
冉绥朝我这边挪动几步,他低头靠近我,保持在我尚能忍受的一个距离内,他停住,隔着不远,我能闻到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
冉绥的俊脸同步在我面前放大。
他说,“希望我们快点结婚。”
是异常期待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