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转身逃离,将追兵引向别处。
雷狱处,一道缺口凭空打开。岸从中钻了出来,随后是花。
“联系被断,不知所生何事。”岸沉吟道。
三十年,就像从两人的生命中路过那般,似无半点痕迹残留。
花扭了扭被电得酥麻的脖子,一阵“啪啪”声不绝于耳。
“师尊也未与我等联系…先打探一下消息吧。”
于是二人藏身暗处,向外移动着。
这事让两人感到非比寻常,也就异常谨慎。
看见重生堂的人把守着宗门各处要隘,一阵心惊,最坏的设想油然而生。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时,一只手搭在了岸的肩上,岸下意识地推开花,转而尝试拍开那只手,却未能感动分毫。
“寻二位已久,容自我介绍,重生堂堂主,新。”
手掌主人的身形渐渐将现,是一位身着灰袍的白发女子,面容不失冷峻,更无半分邪气。
“逃!”
碾压级的实力差距,容不得岸多想,一脚踩碎一片天云限制,让花坠入其中,随及又完好如初。
破坏天云限制,私自下凡,在平时这可是能被逐出师门的罪过,可现在已经没那么要顾虑的了。
“虽然还没能锁定灵魂,但最多不出五日。我会尽量抓活的。她的罪过无可避免。可在此之前,更重要的是你。”
说访间,新身后映射出两个幻影,随及沉入她本体的影子里,就这么穿过了天云限制,去往了人间。
“我就这么不及防地坠入了人间,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幸好遇到了你——你都已经长大了。”花淡淡笑着,似在感慨。
“都已经是奔四十好几的人了。”
茧苦涩道。
“不,你依旧年轻,永远都是十几岁。”
“你是在把我当孩子看么?”
“不…我是说,你这些年经历的也不少吧?”
茧不明所以,点了点头:“算是吧。”
“我嘛,就不一样了。别看我们活的久,但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枯燥与重复,修炼的时候,十几年甚至数十年时间弹指而过也是常有的事,留下深刻印象的反而很少。”
“而留下印象的,大多数都是人间的事,例如千嶂之国的革命,其中领导人宛的故事,甚至是宛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我还推波助澜过呢。”
“当时假装随便扇了一阵风,将写有她爷爷心意的纸条吹到了她奶奶手上。说来还真是缘分,几十年后又见证了他们两人的孙女推翻了玉珀,建立了千嶂。”
“可说来是挺长的,其实中间不过是零零碎碎地瞥了一眼凡尘罢了,实际经历加起来,也不过十年载春秋。但偏偏是这些时间,让我真切体会到作为人的生活。”
“其实你也不必紧张、拘谨。九宗的人在凡人面前总喜欢将自己捧得很高,但…也没什么本质区别。大部分的修士,不过是空话了几百年罢了。”
最后几句,多少带了点个人恩怨。此时的他不用再去在乎那些条条框框,说话也变得大胆了起来。
“所以,你知道十年前的那次魔灾么?”
“…抱歉,这几十年,我被外派任务了…”
茧明白,以对方的性子,绝不可能不关注人间这么大的事。所以,肯定是因为什么断绝了人间的消息。
仙家之人不得干预凡尘。
茧想起了十年前关于邪修悯的事,猜到了对方肯定因为自己的事受了罚。
茧有些失望,因为没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成长,还让对方因为自己而受罚。
“十年前,五大国境内均出现了一个魔眼,向外喷涌魔素与魔物。万幸,最后堵上了所有魔眼。”
“什么原因呢?”
茧轻叹道:“无妄之灾,不知道什么原因。”
“相比于这些,能联系上岸吗?”
花摇头:“没有音信,两者的差距…为什么他这种级别的人物会找上我们?”
“所谓邪修,就是指重生堂的人么?”
“是的。”
“那岂不是重生堂单独硬撼九宗?实力这么恐怖?”
“说起来是九宗,其实是一体的,完全可以当作一个字门,只是说着唬人罢了。分为外四宗,内四宗,以及主宗。”
“其中外四宗负责宗门管理,比如我所在的御尘宗主管风尘之事,狱庭宗主管法规,玉赐宗主管任务,予缘宗则可以理解为外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