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
锈又是一阵恶心,随及还伴有一阵头晕。
“怎么了?还好么?”淼察觉不对。
锈抬手示意道:“没事,还有点电击后遗症。”
淼顿时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好意思提,都提醒你了还当硬骨头,以为自己很帅么?真是太不负责了,外面就没人等你么?”
外面,等我?
“有…抱歉,我只是想探探这里的底线。”
“这里没有底线!你这样会把自己作死的,明白么?”
淼扶了扶额头。
“既然如此,那你也有着喜欢的人吧?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想逼我们变成异性恋,抑或是变成傻子。性情刚硬也应当用在坚守底线上,而不是无用的反抗上,过刚易折。有时候温顺一点也没问题,要逃出去,也要先活下去。坚持不住,或是想要爆发的时候,就想想你爱的人吧。”
淼身上依旧较为整洁,只是衣服不太干净,甚至有些破洞,刚刚她过来的时候,锈就能闻到一股异味。
显然对方进来的时日已经不算短,却依旧保持着清明。
“你来这里多久了?”锈问道。
“今天是第十八天。”
“没不习惯吗?”
“肯定不习惯呀,不过在自己家也被囚禁了个把月吧,还好。”
“我也是”
锈苦笑着。
“所以一男一女分一间也是‘疗程’的一部分?”
“算是吧,甚至说晚上留给我们这么长的时间就是给我们谈情说爱用的,”
淼笑了。
“你呢?要跟我谈一下么?”
锈自然听得懂对方这是在拿自己打趣,就像兄弟间开玩笑一样。
“得了吧…不过也行,你也有爱吧?不如说说你的爱吧?反正说情和说爱也没规定不能聊别人的情和爱。”
“我的爱?”淼歪了歪头,“我属于那种天生的同性恋,从小就喜欢女孩子,对男的没什么兴趣。你呢?”
“我应该属于后天的吧,因为喜欢的人恰好是同性才这样的。”
“我呀,天生就喜欢大姐姐,还成功将一个太姐姐掰弯了哦,也就是我的女朋友,叫海。她属于那种冰冷御姐,刚认识的时候还不让我碰呢,小气得很,贴贴都不让。可是后来啊,她居然把我给强吻了,还将我给强…就连女孩子都不让我太接近了,不然她就吃醋的嘞,那个醋坛子,嘿嘿…”
看着淼眉飞色舞地介绍,就像一个小女生炫耀自己的男友一样,发自内心的为自己的爱人而骄傲。
应该也是第一次讲得这么兴奋吧,毕竟在外面可不敢这么讲话。锈自己也是,现在由衷高兴着对方的高兴。
当初端大抵也是抱着类似的心情聆听自己的诉说吧,只不过都是些消极的东西,端悲伤着他的悲伤。绣如此想到。
“你呢?听说你并不是天生的性取向,你喜欢的人呢?”言毕,淼问道。
“也不是,我们都是潜移默化地爱上了对方。”
“哦?虽然爱恋无关性别,但两个异性恋又怎么走到一起的呢?”淼也是饶有兴趣。
锈沉默半刻,组织着语言。
自那次之后,锈便一直跟在端身边。锈还以为融入了一个大团体,结果发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的朋友呢?”吃饭的时候,只有两人坐在一起,锈忍不住问道。
“你,不算?”
“没了?”
“没了。很失望么?”端抬眼看他。
“不,只是…惊讶。”
正如绣所说,他的确很惊讶。他原以为像端这样的品学兼优的人应该很受欢迎,有很多朋友才对。
但出他意料的还不止这点,其实端也没有锈想得那么行为端正。
比方说他会带着镜捉虫子、抓蝉,亦或是用皮筋做简易弹弓,弹纸团玩。
按照端自己的活说,就是他容易沉流到一件事本身中,无论是学习,还是玩。
锈很佩服端的能力,好像所有事他都能做出理性且适合的判断对于绣的要求也是。
而他又比绣年长一些,于是绣基本都是称呼他为“端哥”,而端觉得也挺合适的。
两人一起走过了小学剩下三年,又进入了同一所初中,虽然并不在同一个班,但一旦有什么事还是会第一时间找端,两人的班级也隔得挺近。
锈有什么事,或是什么不懂的都会跟端讲。
虽然休息的时间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但端和绣依旧会相约在天台,一如既往地给锈解惑,或是讲解功课,端从未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