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这样不好吧?易青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此前趁人之危时做的事有多不好了。
不过看这样子,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刚刚做的事。易青默默松了口气,其实是后怕了。
可能是刚才为了方便摆弄淫僧跪久了,这样趴在他身上,久了,易青就有点受不住,小腿酸麻,眼看就要从林玄之身上滚入山涧,不会死,可这是自己最后一套能穿的衣服啊!
本来垂在身侧的胳膊下意识就搂住了身边唯一的救命稻草——林玄之的颈项。
呼,得救了,一口气没呼完——
易青陷入了更危险的境地,二人体位发生倒转,易青蓦地被林玄之牢牢压在身下。
易青挣扎不得,这是她第一次被林玄之压在身下,被禁锢,被掌控,他们贴的这样紧,靠的这样近。
二人身量相差过甚,这般被压着,易青的小脸都埋在了林玄之的胸膛下。两只素手还搂在身上人的颈间。
倒不是易青不撒手,而是细臂皓腕一并被压住,死死动弹不得。
林玄之似要把她融入骨血,力道也愈发地大。
一开始易青懵懵懂懂地受着,忍到最后背越发的痛了,娇嫩的雪背即使隔着一层衣物,也被石面磨得生疼,易青细细启唇,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呢喃着,“哥哥,背……背……”疼。
她真的说出来了吗?那样小的声音,他真的听到了吗?
也许吧。
片刻后,林玄之松开了禁锢,伸出左手一把拎起了她,右手掐诀,低吟密语。
昏迷时的苍白渐渐消失,气色仿佛已恢复如常,细看才能发现额见一层淡淡的薄汗,这景象又使人觉得他面上的血色像是画上去的,若浸了汗,随时随地都会晕染散去一般。
可易青仍躺在巨石上,心虚夹杂着羞意,闭紧了眼,没法子发现这异常。
——————
易青像小兽一般被林玄之提溜在手边,依偎着白袈裟定了身,而臀下传来的像羽毛一样的柔软触感,痒痒地挠着,激的易青猛然睁眼——
身下是一只生着白羽的通体雪白的巨兽,巨兽生有双翼,其翼若垂天之云,且两目重瞳,不时发出唳鸣,破空而上,直冲九霄。
云霞环绕,犹如仙境,原来御空而行便是这般滋味。
易青心中满是激动,也算弥补了之前没能御剑而行的小遗憾。
不过还是有点好奇,仰着红扑扑的面颊,一派天真的问,“哥哥,为什么不御剑啊?”
“剑会痛。”
易青有点晕晕乎乎的不大明白,虽说万物有灵,但剑亦会痛吗?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
沉思的瞬息,复又如山涧那般被林玄之压在身下,这惊变,易青第一反应竟是后背的兽羽真软啊,一点也不疼。
真的一点也不疼!
有点恍然,所以不是剑会疼,是剑会让她疼。
明白过来后,空空的心一下子像被什么充满了,涨涨的,原本绯红的脸红的要滴血一般,樱红小嘴讶异地微张着,一双杏眼目不转睛地看着头顶那人。
桃花眼明明灭灭,也在看着她,因着身量差距,易青小脑袋瓜子还缩在身上人的胸腔下,林玄之看不清她的脸,便将易青从身下往上提了提。
如此一来,二人的气息更近了,林玄之终于能看清那张小脸上的所有表情,二人就在天地间,云霞里,白羽背上,一言不发地,对视着。
他们靠的这样的近,易青能嗅到他怀中平日闻不见的冷香;他们贴的这样紧,自己的心怦怦跳着,她好怕林玄之听见;她最怕的是林玄之那一双桃花眼,眼尾清凌凌花开如扇,似点缀了整个星宇,熠熠生辉,然而那双眼又是那般不驯,万物都不放在眼中,漆黑的眼里竟只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易青全然被那双桃花眼摄住了精魄。
“哭过了么?”林玄之的声音清清朗朗的,带着一丝喑哑,桃花眼看着易青泛着红痕的眼周。
他不知道易青这是遭藤枝裂目而伤。
易青以为他问的是分别的这些时日,她想了想,最艰难的时候,被藤妖所俘,她只是害怕,但没有哭。
可是林玄之,这么一问,心里突然就涩涩的,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曾。”
可是这泫然欲泣的模样,谁会相信呢。
林玄之低下了头,易青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这件事,自己还被他压在身下,登时羞的阖了眼,面色红若身侧昭霞。
易青沉默在一个人的黑暗里,身上人久久没有动静,睫毛颤动,好想再多看看淫僧几眼呀,不然他又突然走了怎么办啊,正欲睁开眼——
是林玄之。
他猝不及防地吻了下来,沿着她泛红的眼尾,一个又一个细细密密地落在了眼周,从左到右,柔若春风,暖暖的,麻麻的,易青觉得有点痒,又很舒服,这种感觉十分陌生,但易青觉得很受用。
易青不知道林玄之这样吻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当吻停下来的时候,心里有什么满的都要溢了出来,她再也忍不住睁开眼去看他。
淫僧没走,还在她身边,真好。
易青晕晕乎乎地想着,不自觉就弯了眼睛,梨涡浅浅的对着他微微一笑。
林玄之突然想起了那日吃的桃酥,也是这样甜丝丝的。
可是易青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她的目光随着林玄之的目光一起往身下看去,素白流仙裙上襟大开着,露出半个肩头,将褪未褪,若是这样也尚可忍受,只是自己的肚兜何时不见了!
胸前凉凉一片,嗖嗖灌着风,只要稍稍低头就可以看见胸前风光。
淫僧果然还是那个淫僧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