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肯定。
“真——的——吗?”
大力、不停的肯定。
蝶恋看出其中端倪,以包公断案的口气道:“大胆!”
剧烈的否定。
“以后不给你吃了喔。”
轻微、且不停的动摇。
盯——
将死的哀求。
最终,触手袜屈服于蝶恋的眼神逼供,把实际情况抖得一干二净。
“你个色情袜子!”蝶恋骂道,接着又数落一顿。
“唉,我家的……”蝶恋想起触手袜的名字问题。每次叫触手袜的时候都是欸、喂、你等代词,老夫老妻的称谓让蝶恋颇感违和。
“呐,你有没有名字之类的?”
疑惑。
“就是……像我就是蝶恋,千夏就是……”蝶恋意识到这是一个难以解释的问题。
“总之就是叫到名字就表示在叫你这样。像你、喂、呐不算名字,而触手袜只是你的种族名而已,大概。”
思考一阵,否定。
“那……要不我帮你取一个?”
肯定,带点兴奋。
正当蝶恋挠头思索时,迎面跑来一位光膀子的大爷。
热气蒸腾的身上只有一条裤衩,两只拖鞋踩得啪叽啪叽响。
精实的身材毫无累赘,筋骨如铁打般,跟随步调收放有秩。
“裤衩子大爷?”过度震撼的瞬间不禁脱口而出,脚踝传来触手袜的严重抗议。
“呃不是啦,你别信以为真啊。”安抚一阵,触手袜才勉强相信自己不会被叫“裤衩子大爷”。
“……再说,我的取名品味可是经过认证的。”彷佛自己真是享誉国际的命名大师,蝶恋扬起头用鼻子哼了一声。
“让我想想……千年老樟.冬青一世?”蝶恋参考着公园的景色,在脑中随机组合各种名字片段,然而举出的名字多半冗长至极。
触手袜想要一个短小精悍的名字。
“嗯……旺财?”蝶恋看着一只路过的土狗。那狗似乎真叫旺财,扭头瞟了眼蝶恋。不过触手袜理所当然否决这个提案。
蝶恋边走边提出几个类似的名字,皆被一一驳回。
“那不然二哈?”指着在一旁草地上溜达的哈士奇,蝶恋打趣道:“感觉养你跟养个哈士奇似的,各种日常犯二,挺合适的呀。”
“……”
出乎蝶恋意料,触手袜没有抗议,模样反倒像是在认真考虑。
“你该不会当真了吧?前几个虽然……呃,但这次真的是开玩笑而已啦。”然而触手袜仍是沉思中的感觉。
“呃、我说……换个好不好?二哈二哈的叫好蠢啊。而且你也不是哈士奇呀,你看你平时一副萌萌哒的模样比哈士奇可爱多了。那个怎么说来着,对就是……名不符实!呃不对,是实过于名了!”开始时蝶恋还对触手袜晓之以理,可触手袜不为所动。
见此路不通,蝶恋又换种语调,逐渐往动之以情的方向发展。
“呐~换一个嘛~”甚至发嗲讨好。
完了。
见触手袜毫无更换的念头,心里凉了一半。想到以后脚上穿的袜子名唤二哈,蝶恋懊悔不已。
触手袜的品味竟然这么奇葩……
正当蝶恋气馁时,突然间肃杀之气升腾。
蝶恋杏眼圆睁,冷汗滑落,心跳漏了一拍。
锐利的双瞳在周围来回扫过,见四下无人,蝶恋才略松口气。
呜哇,要是刚才跟触手袜说话的样子被看见……
刚要放下警惕,蝶恋抖个机灵,机敏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不简单。
重新检阅方才所作所为,疏理逻辑脉络,剪除多余的杂枝,藏匿在枝节的阴谋终于呈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