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君的师傅,长琴的爹,是同一个人,火神祝融。
这事也要从蛮久以前说起。
炎君虽然从火中出生,天生会驭火,但那时毕竟年岁小。
说白了就是三脚猫孙子辈的功夫。
曜华一开始把她扔在仙塾里念书,后来嫌仙塾里先生水平太次,于是自己亲自上阵,又请了火神祝融教她法术。
炎君第一次见祝融。
玉清府上空盘着两条红色巨龙,龙头上立着一个身穿月牙色白袍半边脸青面獠牙的纤瘦男子,她吓得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化成一团火在曜华身边乱窜。
祝融样子虽然吓人,性子却是出奇地温和,今日她学不会明日他再教,从来也没责备过她。
炎君完成了当日的课业后,因着回玉清府便要对着曜华的诗书礼法,想想都头疼,便常赖在祝融那里不肯走。
祝融便留她吃了晚饭才送她回去。
祝融独居,山头平日也没什么访客,跟门庭若市的玉清府比起来冷清了不是一点两点。
因着炎君才稍微热闹了些。
说是热闹,也只是她闹腾,祝融静静地在后面跟着。
炎君天分高,却不用在修炼上,仗着祝融宠她,老实了几月之后原形毕露,每日去他那里练了一个时辰不到便满山头跑。
曜华黑着脸来揪她,祝融却把她搂在怀里,一脸的温柔:“慢慢学,这么急作甚?”那时,她笑眯眯地揽着祝融的脖子亲了他满脸口水。
她真的以为会跟祝融在一起很久很久。
一日,炎君照旧玩得日落西山才到祝融半山腰的居所里去吃晚饭。
走到半路,被拦了下来。
那是个道骨仙风气息颇重的隽秀男子,长得远不如曜华好看,而且脸上的表情太讨厌,炎君一看就完全没好感。
他身边跟着一个小道童,也是鼻孔朝天,用下巴看人牛逼哄哄的德行。
“你就是祝融的徒弟?”对方连问话的语气都很不屑一顾,仿佛跟她搭话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炎君眼一瞪,叉着腰:“你哪个山头的?”
小道童立刻跳出来:“你好生无礼,见了师伯还不赶快行礼!”
“没听师傅提过。”真是好笑,路上随便跳出个路人甲没凭没据地就说是她师伯,当她是傻子么?
炎君绕过他们,提脚就走,却听到极轻的一声嗤笑:“小畜牲教出的徒弟也只能是个小小畜牲。”
她回过头去,只见那男子脸上带着明显的轻蔑,原本还算入目的五官顿时让她很倒胃口。
手里捏了个诀就要跟他打斗,只是她没想到对方捏死她跟捏个蚂蚁没什么两样这层。
没过两招,她就被打得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炎君是在玉清府里。
守在她旁边的祝融清减许多,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见她醒来,又惊又喜,却在榻前一步止住了。
他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师傅,我不疼,一点儿都不疼。”
祝融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急急上前把她揽在怀里:“都是师傅不好,连累了你……”
祝融一副异相,在俊男美女遍地都是的仙界很是突兀。
也许是如此,师门中他被排挤得很厉害。
之后自立门户,情况也没有好转,只有曜华跟他一直有来有往。
他还说了什么,炎君已经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