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意一行人畅通无阻的回到客栈,驴车的轮轴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快,把大哥抬进去。"叶如意跳下车,警惕地环顾四周。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街角处,几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丝毫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傅怀远和两个衙差小心翼翼地将傅怀明从车上抬下。昏迷中的傅怀明眉头紧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在灯笼的光线下闪着微弱的光。
安顿好傅怀明后,叶如意将众人召集。"大家整理好行李,明日出。"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隔墙有耳,"记住,不要露面,不要与人交谈。"
林氏不安地问道:"如意,你要去哪?"
叶如意系紧腰间的束带,将匕别在顺手的位置:"我得去衙门一趟。"
"现在?"傅怀远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太危险了!"
"正因为危险,才要现在去。"叶如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这是止血散,万一你们知道怎么用。"
叶如意像一只夜行的猫,悄无声息地翻出窗户,融入黑暗之中。
衙门后院的围墙在月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叶如意贴着墙根移动,耳朵捕捉着院内的动静。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夜空,让人浑身一颤。
"又一个"墙内传来低沉的交谈声,"这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大人说了,治不好三皇子殿下,全都得死。"
叶如意眼中寒光一闪,足尖轻点,翻身上墙。衙门的后院灯火通明,几个带刀的侍卫在来回巡逻。她屏住呼吸,借着庭院中假山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主楼。
惨叫声是从二楼传来的。叶如意像一片落叶般飘上楼梯,贴着墙壁移动。走廊尽头的大厅里,十几个大夫被关在一起,有的瘫坐在地,有的瑟瑟抖,还有几个已经昏死过去。
隔壁房间的门虚掩着,透过缝隙能看到一个白老者被按在桌上,两个壮汉正在对他用刑。北狄三王子躺在里间的床榻上,下身盖着染血的被褥,脸色惨白如纸。
"废物!都是废物!"一个穿着锦袍的中年男子咆哮着,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连这点伤都治不好,留你们何用!"
叶如意目光一扫,在角落现了医馆的神医。老人蜷缩在阴影里,花白的胡子不住颤抖。她像一阵风般飘到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你怎么来了?"神医回头,浑浊的眼中满是惊恐。
"我来救你。"叶如意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啊?怎么救啊?这边都是人啊!"
叶如意抬眼一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瘆人:"就这样救啊!"她一把抓住神医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起,闪电般冲向最近的窗户。
"什么人!"门口的守卫终于现异样,但为时已晚。叶如意一脚踹开窗棂,带着神医纵身跃下。夜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她单手抓住屋檐下的横梁,缓冲了下坠的力道,然后轻巧地落在地上。
"走!"她推了神医一把,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迅翻过围墙,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
城西的废弃染坊里,叶如意终于停下脚步。月光从破败的屋顶漏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你为何要救我?"神医气喘吁吁地扶着墙,额头上全是冷汗。
叶如意从怀中取出水囊递给他:"因为你刚刚救了我们。"水囊里的水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那是掺了灵泉的清水。
神医喝了几口,突然瞪大眼睛:"这水"
"先别管这个。"叶如意打断他,"你现在回医馆收拾细软,然后躲起来。等这阵风头过了再开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