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放松!别绷得跟块木头似的!要软,要柔若无骨…腰肢…对,微微塌下去一点…”
“眼神!眼神最重要!别跟个死人似的瞪着!要活起来!含情脉脉?欲拒还迎?还是楚楚可怜?看你要钓什么样的鱼…”
云裳的声音如同魔咒,冰冷的手指如同摆弄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在姜毓宁的身体上指点、按压、纠正。每一个触碰,每一个指令,都带着赤裸裸的、将人彻底物化的羞辱。姜毓宁如同坠入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身体被迫做出各种扭曲造作的姿态,眼神被迫尝试着云裳要求的种种“风情”,却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一层层剥落,碾碎成泥,踩在脚下。
她感觉自己成了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傀儡,被云裳用名为“生存”的丝线操控着,演练着这世间最不堪的戏码。每一次被迫的侧,每一次强装的媚眼,都像一把钝刀,在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那恨意,如同被压抑到极致的熔岩,在灵魂深处疯狂翻滚咆哮,几乎要冲破这具脆弱躯壳的束缚!
就在这地狱般的“调教”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姜毓宁的精神和肉体都濒临崩溃边缘时,一阵突兀的、带着暴戾气息的喧哗声猛地从前院方向炸开,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后院这令人窒息的“课堂”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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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都给老子滚开!”
“云裳呢?!让那个小贱人给老子滚出来!”
“妈的!收了老子的银子,敢放老子的鸽子?!活腻歪了!”
粗鲁不堪的咆哮,伴随着杯盘碗碟被砸碎的刺耳声响,还有女子惊恐的尖叫和推搡哭喊声,如同瘟疫般迅蔓延过来,直冲这西厢房!
云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才那副严厉教导者的姿态荡然无存,眼中只剩下极致的惊恐和慌乱!她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姜毓宁了,脚步踉跄地就想往门外冲,声音都变了调:“糟了!是…是城西骡马行的赵屠户!他…他昨天是点了我的牌子…可…可沈姑姑让我来教你…我给…我给忘了!”
话音未落,房门被一股巨力猛地从外面踹开!
“轰!”破旧的木门撞在墙上,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一个如同肉山般的身影堵在了门口!来人身材极其魁梧肥胖,穿着一身绫罗绸缎却绷得紧紧的,满脸横肉,酒糟鼻通红,一双牛眼因为暴怒而布满血丝,喷着浓烈的酒气和令人作呕的体味。他正是城西骡马行的大东家,以凶悍暴戾、好色成性闻名的赵屠户!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满脸凶相的随从,正粗暴地推搡着试图阻拦的两个倚翠阁的龟奴。
“云裳!你个臭婊子!敢耍老子?!”赵屠户一眼就看到了屋内脸色惨白、抖如筛糠的云裳,如同找到了泄口,咆哮着就冲了进来,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扇向云裳的脸!
“啊——!”云裳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根本来不及躲闪。
“啪!”一声极其响亮的脆响!
云裳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直接扇倒在地,半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嘴角破裂,鲜血混合着被打落的脂粉流淌下来。她蜷缩在地上,捂着脸,出痛苦而恐惧的呜咽,哪里还有半分刚才教导姜毓宁时的凌厉。
赵屠户还不解气,抬脚就朝地上的云裳踹去:“贱人!收了老子的钱,敢让老子空等?!老子今天非拆了你这身贱骨头不可!”
“赵爷息怒!赵爷息怒啊!”沈碧云尖锐焦急的声音响起,她终于闻讯赶来,脸上堆满了惶恐和谄媚,试图扑上来阻拦,“都是误会!云裳她…”
“滚开!老虔婆!”赵屠户正在气头上,反手一挥,竟将扑上来的沈碧云也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混乱中,赵屠户那双布满血丝的牛眼,猛地扫过了屋内。当他的目光掠过蜷缩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因为极度震惊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姜毓宁时,那暴戾的眼神骤然一滞!
尽管穿着粗布旧衣,尽管脸色憔悴,尽管眼神空洞惊惶,但那张脸的轮廓,那眉宇间残留的、即使被恐惧覆盖也依旧难以完全磨灭的清冷与精致,如同淤泥中骤然露出的一角美玉,瞬间攫住了赵屠户那被酒精和暴怒充斥的浑浊大脑!
他踹向云裳的脚顿在了半空。
“嗬…”赵屠户喉头滚动了一下,出一声如同野兽现猎物般的粗重喘息。他眼中的暴怒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赤裸裸的贪婪和淫邪!那目光如同黏腻的毒蛇,在姜毓宁纤细的脖颈、单薄的肩膀、因为惊恐而剧烈起伏的胸口处来回扫视,最终,死死钉在了她那张苍白却难掩丽质的脸上。
“这…这是谁?”赵屠户的声音都变了调,带着一种现稀世珍宝般的兴奋和急不可耐,“新来的雏儿?老子怎么没见过?!”
沈碧云刚稳住身形,一听这话,再看赵屠户那几乎要流出口水的眼神,心头猛地一沉!暗叫不好!
“赵爷!这…这是刚捡回来的丫头!还没调教好!身子骨弱得很!病还没好利索!脏得很!您别…”沈碧云慌忙解释,试图挡在姜毓宁身前。
“滚开!”赵屠户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粗暴地一把推开沈碧云,那肥胖的身躯爆出惊人的力量,几步就跨到了姜毓宁面前。浓烈的酒气、汗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膻腥味扑面而来,瞬间将姜毓宁笼罩!
姜毓宁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布满横肉和贪婪欲望的肥脸,看着他伸过来的、带着黑毛和油腻的大手,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身体的本能让她想要尖叫,想要后退,想要逃离,但极度的恐惧和这具身体残留的虚弱,竟让她僵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小美人儿…别怕…”赵屠户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喷着令人作呕的臭气,那只油腻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径直抓向姜毓宁纤细的手腕!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唾手可得的玩物,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占有欲!
“不——!”姜毓宁的喉咙里终于挤出一声破碎的、带着极致恐惧的嘶鸣!她如同被烙铁烫到般猛地向后缩去,身体失去平衡,连人带椅子向后重重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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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椅子碎裂的声音。
“啊!”姜毓宁的痛呼。
混乱中,她摔倒在地上,碎裂的木屑刺破了她的手臂,带来尖锐的刺痛。然而,比这更强烈的,是那瞬间将她淹没的、如同实质般的巨大恐惧和濒死般的绝望!赵屠户那庞大的阴影已经笼罩下来,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妈的!还敢躲?!”赵屠户被姜毓宁的反应激怒,眼中淫邪更盛,狞笑着弯下腰,再次伸手抓来!
就在那只油腻大手即将触碰到姜毓宁手臂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