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黎黎觉得初春留下会是祸害,那……便赶走吧……
萧凛到底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下不去手,开始着手去把那个身份有异的厨子招进来。
晨雾裹着马背上的少男少女,马蹄踏碎了林间的清露。
姜逸之勒紧缰绳,午后阳光勾勒着他越俊朗清逸的轮廓。
琉璃轻甩马鞭,间步摇摇曳出清脆的响声,琉璃此时只有对外出游历的雀跃。
既已从正道盟出来,琉璃也就不再记挂初春之事,她都那般细致的叮嘱过了,再出问题只能说命里如此,出门在外她也顾不上门中之事了。
青石官道上传来清脆的马蹄声,姜逸之勒住缰绳,侧身看向身后枣红马上的绯衣少女:“前方便是庐州城,记住师父交代的——”
“知道啦表哥。”琉璃笑着,语气格外亲近,这次两人走的官道,并没有经过他们得闲时下山去玩的那个城镇。
姜逸之耳尖微红,这声"表哥"被她唤得百转千回,比山上练剑时喊的"大师兄"更挠人心肺。
在城中休整一日,瞧着平平无奇,便去往下一个城池。
半月后,两人行至临州城郊,正巧撞见绸缎商队遭遇劫掠,已有几个车夫被砍倒,货物被掀得满地狼藉。
琉璃没什么顾忌便欲拔剑,却被姜逸之按住手腕,两人对视一眼,终是默契地从藏身古柳后掠出。
姜逸之剑未出鞘,但剑势如游龙,专挑贼人腕骨敲打,剑鞘削过皮肉却不伤筋骨。
琉璃皱了皱眉,这些流寇不杀等着他们祸害下一批人吗?
琉璃身若惊鸿,不消半盏茶工夫,五个流寇便都被挑了手筋,倒在地上哀嚎一片。
姜逸之不想杀,她也没必要抢着造这杀孽。
正当他们扶起受伤老人包扎,那老人突然抓住姜逸之的袖口高喊:“都是你们这些江湖客招祸!若非你们在此争斗,贼人何至于来抢我车队?”
四周围观者渐多,这处不是官道,但来往行人、商队都不少,不然这些流寇也不会埋伏在这个地段伤人劫掠。
此时老人的儿子竟从人群中跑出来,想来先前仗着自己年轻跑得快,逃跑躲在了不远处,此时哭嚎着:“我爹伤得如此重,你们须赔五十两药钱!”
有好事之人往地上啐了一口,看着他们眼神不善:“看他们兄妹穿的料子,必是富家子弟,要我说五十两都要少了。”
姜逸之摸出银袋的指尖都在抖。
琉璃看着姜逸之如此,指甲都陷进掌心,当初买下初春都花不了五十两,他们狮子大开口,还有人在这拱火!
琉璃抢过姜逸之手中的银袋:“这些地上躺着的,看衣着就看得出是流寇,你们若非要颠倒黑白,那就一起到前面镇子报官!
我们二人废了这五个流寇,到官府都能拿这五人换到赏银,哪来的道理还倒赔你们这些黑心肝的银钱!
你们莫瞧着我们年岁小好欺负就这般讹人,我们就算好心施舍你们点药钱,什么药能卖五十两?
伤药都是什么价钱我们可清楚得很,讹钱可是也要坐牢的。”
琉璃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的两人,又瞥向刚刚说风凉话的路人:“想清楚了吗?我们是救了你们,还是连累了你们。”
姜逸之遭遇了被反咬一口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但看着条理清晰态度强硬的萧黎黎,眼神又格外的火热,黎黎在他眼中,真的闪闪光!
那个男子被萧黎黎强势的样子一呛便哑了火,典型的吃软怕硬:“是,是你们救了我们……”
琉璃把银袋放回姜逸之手中,拉着他回到拴马的位置,骑上马就走了。
至于那五个流寇,换几两银子还要到官府经受一番问询,本着江湖客与朝廷是两个体系的原则,琉璃也不想去府衙走这一趟。
反正手筋被挑,这几人以后也干不了劫掠之事了,有没有其他人把他们拉去领赏银,琉璃并不关心。
到客栈时天已黑透,琉璃默默坐在窗前擦剑,月色凉透了铜盆里的水。
“黎黎。”姜逸之递过热茶,神色带着几分微澜,袖口磨破处是被那受伤的老头抓住染上的点点血色,“看来往后再救人,得先披件斗篷遮住剑鞘。”
琉璃笑道:“该遮住的,可不只是剑鞘,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问心无愧就是,有我在,总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姜逸之眉宇间的忧思散去不少,脸上有有了笑意,因着萧黎黎的话更是泛起些许红晕:“我就是经验不足,下次不会再这般好说话,人家讹钱便给了……”
琉璃并没有取笑的意思,反倒觉得这样的姜逸之还挺可爱的:“那表哥可还有得学了。”
姜逸之脸更红了些,只是这次,是因为那声软软的“表哥”,这层虚假的身份,却让他感觉与萧黎黎之间的关系更微妙了几分。
自那之后,他们的剑鞘便常裹在麻布包袱里,路过滁州时,两人在城隍庙后墙见衙役推搡卖粥妇人,便没打算现身,姜逸之捏碎三颗石子击落差役的刀,妇人惊觉有人相助时,暗巷已空无一人。
那衙役察觉被人现,欺压良家妇女之事若被官老爷知晓,他这衙役的差事也就不用干了,连忙捂着自己的脸离开了。
船过浔阳江那夜,他们瞥见水匪凿穿货船舱底,姜逸之倒悬桅杆,割断引线索,琉璃朝客船窗口投入浸油布条示警,当惊慌的船客纷纷涌至甲板时,琉璃已指挥着船家划着他们包下的扁舟隐入苇丛深处。
出了芦苇荡子,月光浮动的江岸边,船家对于船上两位客人刚刚的举动还心有余悸,那些水匪,他们这些走水路生意的最是畏惧,却没想到他们二人这般艺高人胆大,好在他们似是有所顾虑,没有现身也没牵连到他这个船家。
船舱内传来了那女子的轻笑之声:“倒是我们像在做贼。”
姜逸之正用芦苇替她编遮面的笠帽,闻言手一颤,芦苇尖擦过他手腕,沁出细细血珠:“总比被人当作招祸的灾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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