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日子好像突然快了起来,唐思伽又去找了宋贺一趟,这一次连宋贺的面都没见到,就被隔壁别墅楼的管家一句“小少爷这几天不在家”劝退。
而随着日期越逼近生日,唐思伽的心情越发忐忑起来,心中有很多顾虑。
陆父陆母不喜欢她怎么办?
她不懂怎么和长辈相处,怎么办?
甚至到后来,连衣着、妆容都开始忧虑。
直到她生日的前一天傍晚,虽然约好了她生日当天回陆家过,可陆朗舟还是约她去了一家她想去很久的粤菜馆。
“想了想,还是觉得在跨越生日的零点,不能让寿星一个人过。”陆朗舟这样说。
只是本以为是二人世界,没想到遇见了孙主管和其他几个部门的主管及面熟但没怎么说过话的同事聚餐。
孙主管私下性格很豪爽,把她叫过去一一介绍给其他主管。
唐思伽问过好后,孙主管大手一挥,把手机拿出来:“刚才还说到你呢,正好,咱们都和自己的得意员工拍个大合照,”说完余光扫了眼陆朗舟,揶揄道,“家属也参与进来吧。”
唐思伽的脸颊一热,没等反应过来,四周的人已经聚拢了过来。
她的肩头一暖,干净修长的手揽着她的肩头,一同拍下了这张大合照。
唐思伽和陆朗舟是在第二天上午十点,开车回的陆家。
陆家在临省市区,出了京市,大概一个多小时就到了。
唐思伽今天特意穿上了一件深蓝的连衣裙,化了层淡妆,买了一箱水果和一箱营养品。
在进入陆家前,她的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当陆母笑盈盈地打开门时,心中的紧张好像也随之烟消云散。
陆朗舟的妈妈是一名社区服务人员,性格本来就很好,说起话来更是平易近人,见到唐思伽,牵着她的手连连夸赞她漂亮,直夸得她脸颊通红。
陆朗舟的爸爸则是一家食品公司的部门主管,为人有些传统严肃,可此时也在不怎么熟悉地挤出一抹笑,说了句:“思伽来了。”
唐思伽红着脸点点头,叫了声:“叔叔阿姨好。”
“不用管他,他就这副冷脸,”陆母大手一挥,牵着唐思伽便朝客厅走,“一直听朗舟在电话里说起你,动不动就思伽长思伽短,现在终于见到了。”
唐思伽飞快地看了陆朗舟一眼,后者无奈地耸耸肩。
唐思伽忍不住抿唇笑了出来。
大概很少经历被人询问家长里短的事情,唐思伽对陆母五花八门的问题,譬如属相,譬如工作忙不忙、累不累,譬如上的什么大学,并没有很多同龄人的不耐烦,反而很是新奇与亲切,乖乖地一一作答。
直到陆母去厨房端菜,陆朗舟才找到机会坐在唐思伽身边,低声说:“我姐姐还在舞团,等过年时再带你见她。”
“好。”唐思伽笑着应。
很早的时候,陆朗舟就告诉过她,他上面有个姐姐,在一个芭蕾舞团工作,平时一年四季在外面跟团演出,只有过年才有几天休息时间。
“就离开一会儿,就说上悄悄话了?”陆母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笑眯眯道。
唐思伽的脸又热了起来。
很快菜陆陆续续地上齐,四个人竟然足足有九菜一汤。
“刚好凑个十全十美。”陆母说。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唐思伽静静地想。
“糟了,凉菜里忘记放醋了……”陆母懊恼。
陆朗舟站起身:“我去拿。”
“对了,思伽是哪儿人啊?”陆母见状,重新坐回座位,给唐思伽夹了一个鸡腿,顺口问道。
“京市人。”
“那敢情好啊,”陆母惊喜,“我们一直想朗舟在京市安家,这样一来,朗舟也不用交够社保年限才能准备婚房了,而且现在人打离婚官司哟,都不想找未婚律师,觉得没结婚对婚姻没理解……”
“妈。”陆朗舟走上前,打断了陆母。
陆母不解地看向他,随后才摆摆手笑笑:“是我话太多了,思伽,你多吃肉。”
“长得这么细挑,看得人怪心疼……”
唐思伽柔声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脸色微微严肃的陆朗舟,对他笑了笑:“快吃饭吧。”
陆朗舟望着她的笑,脸色渐渐恢复平时的温和,点了点头。
这一顿饭的最后,陆父推出一个很大的双层蛋糕,蛋糕周围用梦幻的白色网纱围起,上面还插着两支娇艳欲滴的百合花枝,和一个精致的女孩玩偶。
是她小时候许愿的那样。
唐思伽看见蛋糕的瞬间,突然生出一种幸福就在前面,自己伸手就能够到的感觉。
“生日快乐!”她听见身边的人笑着对她说。
*
十一月的海城,天气已经开始变凉,秋风席卷着落叶,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而过。
摩天大楼的一层,临近下班时间,一名行政前台正和人吐槽忽冷忽热的天气,另一人却突然看向前方,目光惊艳。
“Grace?Grace?”前台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随后眼前肉眼可见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