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峥丢下了棍子,将床上被扭着胳膊的人抱起来,仰面朝上正倚在他的怀中,一只胳膊紧紧地圈住他让他无法逃脱,另一只手握住他两只脚踝抬起,顺着往下压,几乎让他整个人折叠在他怀中。
“你,你干什么!”
旁边的宋重心领神会地看了眼时雾的掌心。
已经红红地肿了一层,斑驳的红印靡丽可怜,的确是不能再打了。
可把一双手都打肿了也会很麻烦。
所以。
宋重看着紧绷着的裤子底下勾勒出的两片浑圆弧度,眼神淡淡地扫过时雾惊惧的面容,一只手将他厚厚的绒裤剥下一截,只剩下一条浅绿色的四角内裤,手里的细棍挥着往下。
时雾疼得直往裴峥怀里一蹿。
陡然爆发出的哭喊几乎让他呼吸凌乱到缺氧。
他似乎不敢相信,这两个人竟然敢这么对他。
“裴峥,裴峥……”
他终于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用红肿发烫的手紧紧揪住了他的衣袖。
他不懂,为什么今天的培正看起来比过去冷硬绝情。
明明之前他不是这样的。
他以前很好欺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为什么现在能将自己紧紧抱着,送上去给别人狠打。
“我错了……错了……裴峥……松开我,太疼了……呜呜……我不偷了,我知道了……再不偷了……”
宋重居高临下地问,“知道什么。”
“我不该偷裴峥的符纸……不该,不该说裴峥的父亲……”
“我给你钱啊……我不是说了吗,我跟你谈恋爱,我会补偿你,我给你钱……裴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你爸救我是好心,我……我刚刚都是胡说的,我是太生气了,我才胡说,我……”
时雾断断续续地,终于开始在裴峥的怀抱里认错起来。
这个姿势,他一抬头就能看到裴峥冷漠的视线,一低头又能看到宋重挥棍打他的动作,一时间看向哪里都不对,又害怕又羞耻。
干脆闭上了眼睛。
简直是丢人极了。
也不知道是愤恨还是后悔,他的脸颊都被激得红彤彤一片,连耳朵尖都是殷红的。
眼底一片水光,嘴唇上咬出好几个牙印。
从没有人这样狠狠打过他!
别说打他,就是骂他都没有过,这让他的愤怒渐渐转化为一种害怕。
他生得漂亮,家境又有钱。
每次他做错了什么,总是有家里人为他摆平不说,就算是犯的错有点大,他偶尔低个头,口是心非地撒个娇,不管多大的事都能过去。
但这次好像完全不同。
似乎无论如何他怎么哭,都不会被这两个人放过。
他根本倔气不了多久。
很快就又睁开眼睛,好像最后一点愤恨都被那棍子打散了。
他开始毛绒绒的脑袋蹭着裴峥的胸口,却没有力气再抬起头来,身体在手臂的控制下也只有腰部能轻轻扭动,可怎么都逃不开。
只要裴峥不放开他。
这顿狠打就得继续。
眼泪一颗一颗顺着白嫩的脸颊滑落,滴在裴峥的手臂上。
他疼得浑身都在发抖。
手和屁股都只是微肿,可却好像再也忍受不了了。
宋重打了好十几下后终于停下。
“向我父亲道歉。”
“伯父对不起……”时雾对着虚空,整张脸都哭成了花猫,哪里还有刚来时候半点骄纵的气势。
漂亮的唇珠一片靡丽的咬痕,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狠狠亲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