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一共花了半两银子,桌上还剩下些菜和饼,隋宁远都叫小二用油纸包了带走。
“答应给小广的,得给他带回去。”隋宁远笑笑,“不然小狗崽子一上午没人陪着,要伤心了。”
“它都不叫小狗崽了,已经长大不少了。”祁广低声道,“也就你老拿它当个长不大的崽子。”
“多大也是小崽子嘛。”隋宁远抬起下巴。
赶着风雪再次下大之前,隋宁远和祁广回了家,刚一进门,正脱着身上的狐皮,隋宁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阿广,咱们今儿原本出去是要做什么的?”他问。
祁广帮他叠着大氅,说道:“是要去书坊换书看。”
“书呢?”隋宁远转过身,两手一摊。
祁广眨眨眼:“好似落在书坊,压根就没拿。”
“啊——”隋宁远自己笑了,坐在床边,“怎么原本有办的事儿给忘了,算了算了,那些书不要就不要了,本来也看得旧得不行,咱们就当专程出门给小广带菜回来,还有专程买一次糯米糕吧。”
祁广将糯米糕切成好入口的小条,旁边撒了些糖,摆在桌上给隋宁远吃,而隋宁远则惦记他的小崽子,把带回来的菜热了热,倒进小广的狗盆里,蹲在旁边看它吃得狼吞虎咽,直摇尾巴。
“是长大了。”隋宁远拍拍他的肚子,“过去还没个鞋面高,现在站起来小肚皮都能离地了。”
祁广回身时,就看见隋宁远温柔地哄着小广,他停了停,看着这幅画面,心里面终于觉得踏实了些;不管徐新知那边怎么样,起码他的主人家就在他面前,看得见摸得着,隋公子在外,金贵,浑身上下闪光发亮,受人喜欢都是应当的;回了家,关上门,跟他热着炕头,烧着暖灶,就是他一人的媳妇儿。
祁广不希望隋宁远蹉跎无光,他本来就该优秀,就该被人看得见,被人喜欢;这老实汉子只是揣着一点点愿望,希望不管隋宁远飞到多高,跟多少人往来相处,回头还能看得见他,就足够了。
隋宁远专心抓着小广的耳朵在手里玩,身后忽然贴上来厚重的温度,他本就蹲得摇摇欲坠,这回更是直接摔进祁广的怀里,眨眨眼的功夫,汉子已经轻而易举将他抱起来,搂在怀里不撒手。
隋宁远反应很快,笑了笑,伸手搂住汉子的脖子。
“怎的了?”他道。
“想亲媳妇儿。”祁广道。
隋宁远捧着他的脸,这人心思藏不住,现在就他们俩也不必要再装,他知道祁广今儿还是受了挺大的委屈,此刻这只大犬失魂落魄,得要人哄哄。
于是他主动的,凑上前,吻在汉子的唇上,安抚似的在他唇珠上舔了舔。
祁广叹了一口气,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侧过脸来纠缠深吻,许久才分开。
隋宁远躺在枕头上,拉过祁广在他怀里。
“俺怕压了主人家。”祁广道。
“不怕。”隋宁远笑,“我也没那么娇弱。”
祁广低头瞧着他的笑脸,还真听话地低下头,扑在隋宁远怀里,靠着他的胸膛。
隋宁远的手在汉子的发丝上轻轻拨弄。
“徐新知这人做事总是欠考虑些。”隋宁远道,“以后咱们也没什么交集,今儿的事儿过去就是了,不要往心里去。”
祁广抬了抬头,本来也只是有些惆怅,叫隋宁远一哄,哪里还舍得生气,他看着隋宁远哄他的模样,长发披散,眉眼温柔,心思微动。
“嘿。”隋宁远乐了,因为上一刻他还专心哄着这大狗,一眨眼,大狗已经跪在床上,将他搂在自己怀里,按在床上亲吻。
“媳妇儿。”祁广边吻着他的耳朵,边在耳边轻喃,灼热的呼吸喷在隋宁远的颈侧,他只觉得腿软腰软,昏昏沉沉地盯着汉子结实的胸肌,双手扶着他的肩。
隋宁远闭了闭眼,脸有些热。
他总觉得相比于祁广对他,好像是他更馋这壮汉子的身子,他简直爱死每次祁广压在他身上时肌肉血脉喷张的模样,每一次粗犷的喘息,每一个结实炽热的拥抱,每一滴落下的汗,都能让隋宁远觉得兴奋无比。
两腿之间再次挤进滚烫时,隋宁远突发奇想,问身上的汉子:“阿广,你知不知道,再进一步要如何做?”
祁广明显愣了。
“俺不知道。”
隋宁远和这一脸懵的汉子对视了半天,最后他又羞又愤地咬了咬唇,伸手推汉子的胸膛,“笨蛋汉子,自己想办法学去,难不成什么都指着我教吗!”
见隋宁远瞪着他,祁广慌张把他揽回怀里,小声道:“俺。。。俺肯定学,媳妇儿别生气。”
“哎呀,你真是。”隋宁远愤愤地在他唇上一咬,“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