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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清晨,乔念在门廊下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没有署名,没有地址,只有陌生的字迹写着To阿念。
阿念……
她的手指突然不受控制地发抖。
曾经只有最亲密的家人朋友才会这么唤她。
“怎么了?”江深从身后走来,在看到信封的瞬间僵住了。
乔念摇摇头,慢慢拆开信封,心里不知为何感到紧张。
里面只有一张便签纸,上面的字迹力透纸背:
阿念:
我这一生,亏欠你太多。
原谅我的愚蠢与残忍,愿你余生再无阴霾。
若忘记我能让你过得更好,那便忘得彻底。
祝你幸福,阿念。
没有落款,但她似乎能猜到是谁写的。
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把钝刀在慢慢剜着什么。
乔念轻轻折起信纸,拉开抽屉放了进去,动作平静得仿佛只是处理一张无关紧要的收据。
“不看看别的吗?”江深轻声问。
“不用了。”
她关上抽屉,转身微笑,“今天不是要去买画具吗?走吧。”
江深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那天夜里,乔念梦见了一片海。
海水很冷,她不断下沉,头顶的光越来越远。
恍惚间,有人掐着她的脖子说:“乔念,我死都不可能原谅你。”
她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电闪雷鸣,暴雨拍打着玻璃。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床头柜上的相框,那是她和江深的合影。
可此刻,照片上江深的脸突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陆沉……?”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
陆沉在雨中等她,伞倾斜向她那一侧后俯身吻她;陆沉把戒指摔在她脸上,眼神比冰还冷说着这辈子都不要再来找我;陆沉掐着她的脖子,说再见到她就弄死她……
“啊!!!”
一声尖叫,乔念捂住头,疼得蜷缩成一团。
房门被猛地推开,江深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