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天后。
地下室内,陆沉捏着那张被水渍晕染的信纸,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纸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依然能辨认出乔念那熟悉的笔迹。
清秀中带着一丝倔强,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我的尸体还泡在冰冷的海水里,请派人打捞上来,给我一个安身之处。】
看到这句话,陆沉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皮鞋碾过那些绝望的文字。
“可笑,又想演‘苦肉计’?同样的把戏她玩不腻吗?”
管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捡起那张碎纸,小心抚平放回桌上。
“可是少爷,乔小姐她……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陆沉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
“怎么?连你也要配合她演戏?她不是最喜欢玩失踪吗?”
管家低下头不敢接话。
陆沉烦躁地扯开领带,大步走向楼梯。
每一步都踏得极重,仿佛要把乔念的痕迹从脑海中驱除。
三天……他确实担心过,可是他不愿承认自己还对乔念那女人有私心。
医院病房内,林晚晚正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
看到陆沉进来,她立刻红了眼眶。
“阿沉,我做了好可怕的梦,你怎么都不在我身边……”
她伸出缠着绷带的手,紧紧抓着他。
陆沉在床边坐下,任由她抓住自己的手。
林晚晚的手很暖,甚至有些发烫,而记忆中乔念的手总是微凉的,像她那个人一样,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梦到什么了?”
怎么又想到她了……陆沉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梦到乔念……她、她把我推下楼梯后,还追到梦里来掐我的脖子……”
林晚晚的眼泪扑簌簌落下,“阿沉,她为什么这么恨我?就因为我抢走了你吗?”
陆沉的手僵了一下。
抢走?这个词让他莫名不适。
他和乔念早就结束了,从那年母亲跳楼那一刻就结束了,没有什么抢不抢的。
“别胡思乱想。”
他抽出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她不会再伤害你了。”
林晚晚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迟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