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解开安全带,指尖在金属扣上停留了一秒。
“我陪你上去?”
周砚礼突然开口。
“不用。”
她推开车门,寒风卷着枯叶扑进车内。
周砚礼的手机就在这时响起,郑子衿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密闭车厢里格外清晰:
“砚礼。。。我胃好痛。。。你能不能来陪我?”
周砚礼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
那是他烦躁时的习惯动作。
“去吧。”
苏南衣已经站在车外,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我处理完就走。”
周砚礼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降下车窗:“这次。。。”
“不委屈。”
她打断他,唇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周总慢走。”
车窗升起的瞬间,她看见周砚礼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黑色迈巴赫碾过满地梧桐叶,消失在转角。
总裁办公室。
人事总监看着辞职报告,冷汗直流:“苏秘书,周总知道您。。。”
“他很快就会知道。”
苏南衣摘下工牌,轻轻放在桌上。
金属牌面映出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淤青。
那是警局留下的“纪念”。
同事们送别的拥抱一个接一个。
财务部的林姐红着眼眶往她包里塞了盒桂花糕:“记得回来看看。。。”
苏南衣笑着点头,转身时却把糕点留在了茶水间。
有些味道,该戒了。
机场出发厅。
登机前,苏南衣取出手机。
屏幕还停留在周砚礼最后那条语音消息:“姐姐,等我。。。”
她直接格式化手机,取出SIM卡。
金属卡片落入垃圾桶的声响,惊飞了附近觅食的鸽子。
当飞机冲破云层时,舷窗外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十年。
三千六百多个日夜。
终于,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