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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回 调汉府弦上叹无常说昭仪怀内别有痴(第3页)

惜春幼女求奸,百转千回,用心至纯,童体无瑕,明是说“羡慕情妃,求恕姐姐”,其实想来也必是被可卿所迫至如此无奈,自己虽已渐渐不当园中女儿家多少回事,但当真在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上糟蹋蹂躏、任意妄为一番之后,瞧着惜春一双明目,两汪泪眼,又是奸得痛快,淫得得意,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连带着对可卿的怒气,便亲下旨意,只说迎春惜春无罪当释,要放她们回紫菱洲安顿。

对可卿,却是尚拿不定主意。

哪知今儿一早,勒克什进园来报,只呢呶说不清话头,自己已知苗头,冷冷逼问两句叫他不要讳言。

那勒克什却只得讪讪说那柳湘莲初时不肯招认,但是到底挨不得军中五刑,实在打得死去活来之时,却招认说自己进园子演戏,却其实和园中情妃有一段苟且之事,情妃要自己禁口,一是赐了自己许多珠宝玉器,其中就有那对玉镯,二是竟一力撮合自己和园中尤三姐之好事,只为拖人下水好替着关防联口,还说只要自己伺候得好,口风也紧,过两日还可将尤二姐一并给自己奸玩逞欲。

弘昼闻言又惊又怒,虽也略略疑心真伪,但是当真掩不得心头雷霆,便一面命封了天香楼,要彻查里头可有私通之证物,一面只命勒克什将那柳湘莲定要“受尽苦楚方给他死”,一面怒冲冲自己跑出来。

园中下人奴才,却听他几道旨令里却少了“如何发落情妃”一条,倒和那日查抄紫菱洲是一般儿口风,也是越发惶恐。

那弘昼也不理论,一面自己生气,倒干脆来怡红院来看迎春惜春姊妹搬家解闷。

只适才正在迎春房里,说是看她姊妹搬家,自然也不免再左手搂着迎春,右手搂着惜春装没事人一般轻薄亵弄一番。

只是听到怡红院前头竟是隐隐有琴曲悠扬,才过来瞧瞧。

此刻一时听黛玉奏罢云雨之音,说着飞燕合德之故,心头也自有一番疑惑,只是又为黛玉这等款款婉婉身形体态所迷,心里未免有一层:“管着小娘儿是个什么心思”之轻薄,凑近她身子坐着,但觉口鼻间皆是阵阵异香,以他身份,也顾不得房里还有紫鹃、晴雯,一个跪着,一个站着正手足无措,倒是瞧着那琴案下头盘着的黛玉一对衣裙上的修腿若有若无,在衣襟下圆润细腻的拱起一条曲线来,就手就抚摸了上去,一触而及,但觉掌上那条少女的大腿儿,偏偏那等精巧,圆圆润润得,虽是隔着几层衣衫,摸起来也是滑不留手,竟还仿佛挑起一段芳香来。

又是指掌间阵阵颤动,想是来黛玉被自己抚上腿儿,羞得难以自禁,身子不住颤动所致。

他一抚摸上去,上下娑婆连连,便觉得心魂都散了,早起阵阵不快几乎已经忘却。

将身子又凑近半尺,几乎要将自己口鼻凑到黛玉那张惶恐羞耻的小脸蛋上,鼻子用力一嗅,但觉阵阵暖暖温温的味道,另有一股清奇香味,如今便连黛玉口鼻里一呼一吸,如兰似麝气息可闻,口中已经是章法渐无,胡乱调笑道:“赵合德是被赐死的?她以色惑君,赐死是当的,你难道……嘿嘿……也怕本王在你身上死了,你也难逃合德之运?嘿嘿……你这身上如此香暖,真要死在你身上也就罢了……”

黛玉虽是今儿做好了种种心头准备,此刻一个男子欺身上来,凑到自己跟前,手上已经摸上自己大腿,鼻息可闻,但觉心头果然如同刀绞一般耻辱伤痛,一时觉着自己腿上被男人摸了去,脏可不言,一时却又觉得暖暖痒痒,竟好似有一等说不尽的舒服,竟隐隐心头仿佛盼望着弘昼抚摸自己的力气再大些个,再向上头些。

此刻但觉自己呼吸愈来愈快,已经急促,身上软软的,四肢都没了气力,却咬牙挣扎勉强将脸蛋微微挪开,避免和弘昼将将要碰上,口中呢喃抗拒,只道:

“主子……您别……”

弘昼此刻情动欲生,哪里肯别,几乎就要搂她肩膀压将下去,哪知黛玉却死死咬着下唇,竟道:“主子……您且容颦儿给您讲讲合德故事……若……若……要……再……可好?”

她到底处子羞耻,那几句要紧关要的字眼却是细不可闻。

弘昼心头也是一奇,心想这黛玉今儿来,无论什么心思,最终总逃不过献身两字,如今自己已是心动,竟何必非要说什么合德之事。

一时倒更添了好奇,略略退了三寸,却是一笑,手上却添了霸道,不再只在黛玉裙腿上抚玩,而是一把揽过来,搂上了黛玉的腰肢,将个黛玉的软软香香的身子,拖也似一般拖到自己怀里,越发装个纨绔无知,在她发胎上一吻,道“什么合德故事,合德可有你身上好闻好香?典故本王不懂?你且说来……”

黛玉是个泪人儿,被弘昼一搂一亲,但觉自己更是羞恼,无奈之下,又是泪落两颊,努力平定几分喘息,将心头那三分欲念三分羞辱死死压抑着,才断断续续道:

“颦儿哪里敢这等自比。成帝昔年,飞燕合德皆是世上绝色,又是姊妹一同侍奉君王。何以史书辞赋曲律衣衫,用典飞燕之事千万,用典合德却寥寥所无?

颦儿想着,一则固然飞燕是后,合德是妃,主次有别。其实还有一层,是合德之哀,不可细数。飞燕做掌上舞,着留仙裙,虽也是千古风月事,却到底添了几分雅致风流,那起子有色心没良心的文人墨客,自己也不免想着那点子遐思,却偏偏不肯说出来。才做了许多盛赞飞燕之文墨。明里,是说她绝色,暗地里,不过是自家意淫妄想,也能有这等帝王之艳福可享罢了。便是太白那等人物,也不免俗,所作清平调,也是调戏风月之句。所谓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那么合德呢?可叹合德与飞燕有一宗儿不同,才使得一般儿天人,身前遭逼迫而死,千古也只留个污名。”

这一番连弘昼都不由问道:“哪一宗不同?”

黛玉此刻一路说来,倒仿佛搂着自己轻薄的不是自己要用身子性情去取悦的侍奉主人,而是闺中密友同窗一般,此刻说得凄惶,更是泪雨涟涟,玉首摇动,那泪珠儿顺着脸颊淌下,接着道:“淫行。”

“昭仪旧事上说,合德事君,又不同飞燕。她是千般心万般心都在成帝身上,飞燕揽权,合德却只在成帝身上用心。入宫之时,成帝因偶隔窗跨帘,瞧见合德宽衣沐浴,但觉女儿宽衣裸体之态,更胜床笫之好,入泉润汤之形,更胜云雨之媚,合德身子较飞燕略为丰润,更是添了多少意趣。一时心动神摇,才头一次临幸合德,奸了她的身子。后来合德得知此事根末,非但不恼恨,竟是刻意有心安排,每每要在成帝路过之事,隔窗再行沐浴宽衣之举,更是缓褪衣裳,小解罗兜,擦拭身子,水乳腻抹,花瓣弄香,顾影自怜,洗浴一次能有一个时辰,就为了博成帝别样愉悦。主子您说……合德这等举动,可算淫奔之举?”

弘昼此刻倒是更愣,不知她何来这等说辞,微微将黛玉身子扳过对着自己,细细瞧她,但见她眉梢眼角俱是泪盈盈的,也说不出那一等楚楚可怜,只是嘴角小小一扬,竟隐隐依旧有那一等冷傲刻薄之意,一时竟瞧得呆住了,竟有些猜不透她的心意,这番话里究竟所指何事。

若以“淫行无耻”为名,断是指可卿,只是引古讲今,竟是说的合德可怜可叹,以淫心侍奉君王却遭荼毒之史,竟是替可卿劝谏?

想来这黛玉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步子都少出潇湘馆,如何却替可卿纠葛园中争斗?

岂非难解?

欲知后事如何,请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文章理周典

琴瑟调汉声

须眉皆无义

裙钗有慈仁

雷霆碾冰魄

雨露若寒辰

缠绵说今古

潇湘欲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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