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仆令是何等聪明之人,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明白了许多,这个他之前眼里蛰伏许久的山民,不仅仅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他不仅仅是个告密者,更是深藏水底的巨鳄!
更贴切此时状况的说,还是那只盯着螳螂的黄雀。
他心中翻江倒海,却不敢正面搭话,脸上露出无奈,叹道:“看来,老朽还是看走了眼!你果然是一名修士,并非什么山民,你竟然隐藏地如此之深!老朽佩服!”
对方竟然能控制血尸,他虽然疑惑,却不敢去问什么。
“嘿嘿!你的命倒是硬,被人突袭,竟然还能反杀!”寐生不置可否,眼神阴冷地盯着他。
“咳咳咳……话说回来,小友,你我并无冤仇,老朽现在已成废人,饶我一命如何,我有一个藏宝之地,里面全是秘籍珍宝,只要你放了我,我甘愿将这些全部奉送!”
左仆令一边咳血一边说话,满脸都是痛苦和乞求。
寐生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脸色缓和开来,很干脆地说道:“好!看在你并没有伤我的情分上,我便饶你一命,这是疗伤药,你拿去用吧”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给他。
左仆令下意识接住,接着就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痛快,一瞬间感觉有些滑稽可笑,这样就结束了?
他紧张地问:“你……真的放过我?!”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师父曾经也教导过我诚信待人,忠孝仁义这些道理,你放心好了!”
左仆令没有精力的时间再去计较真假,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懒得再去算计是,再拖延下去,有死无生,还是先涂上药膏再说。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子,凑过去闻了一下,确实是疗伤药。
低头小心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他顿时感觉伤口处剧痛减轻了许多。
心中有种再世为人的温暖。
然而突然间!
他脑袋猛地一疼!
瞬间的晕眩,他下意识地抬头,寐生阴笑着盯着自己,手中正举着一把钢刀直插进他的头顶里!
“啊!……你……”左仆令像是全身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瞳孔大睁。
嘴巴张开一个夸张的角度,头顶处的鲜血如雨中屋檐在滴水,呼吸间就在整张脸上划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血痕。
“可是,我师父她说的话连自己也没有做到哦!”
寐生淡淡地微笑,将钢刀一搅动,一股鲜红血夹着白脑浆从头顶激射而出!
“额……”左仆令没来得及惨叫,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复仇的感觉还真不错!”
手刃敌对,在他心底产生了难以言明的快感。
像是大河找到了倾泻汹涌潮流的大海,雄鹰找到了自由搏击的天空,那种感觉真是快意无比!
寐生倒是有些期待未来如何惩戒那些叛徒了!
他意念一动,血尸张口一吸,左仆令的尸身直接被吸成了皮包骨。
活人的鲜血对血尸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补品。
寐生惦记着右仆令的冥王幡,当下便四处搜寻,结果一无所获。
邪门!
莫非是毁于他的自爆?
寐生心生疑窦,但想到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藏身要紧。
当他找到沈伺使的时候,见她已褪去灰袍,换上了一件绿袄裙,看起来像个知书达理的闺中妇人,温婉而恬静。
沈伺使对他有些畏惧又感激。
怕其手段,感激其相救。
历经多年折磨,今天终于脱离黑巫教的魔窟,告别了“伺使”的身份,而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无言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欠身行礼,道:“多谢公子相救!妾身也不知以何为报!”
“呵呵,不足挂齿!倒是要谢谢沈媛小姐的倾力配合啊”寐生微笑着说。
“……这……”沈媛脸颊微红,低着头,无言以对。和刚刚与左仆令盘肠大战的时候判若两人。
两人又经过了一番交流,先回到了伏尸岭的脚下的石阶处,找了相对隐秘处藏了起来。
现在黑巫教一行人威胁尽除,依照左右仆令的说法,后面必然会有其他宗门,他们最好的做法就是观察和等待,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