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悴』
23天之前,她去了日本。
4天之后,她打电话告诉她一定会等我,一年之后,我们会在一起,牵着手在异国的街市游走,忙碌的打工。
到春天就一起去上野,看那里的樱花。
其实不是迷信什么承诺。
这个世界,女人的承诺本来就如虚设。
可是那个时候,小悴却觉得幸福。
从情人说话的声音,总是可以嗅出幸福的气味。
前天的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给我。
之前,已经10天没有音讯。
她告诉我说。
她在的城市干净简单,天空晴朗,街道整洁。
不似福州的喧嚣和乌烟瘴气。
也没有东京的万象繁华。
她说,那些传统的小巧精致的和式建筑,蓝天,还有小河,让她觉得很安宁。
她说,也许有些部分就像中国的丽江。
她说,和小悴在一起的日子,就如一场梦。
置身其中,沉溺不知转醒。
曾经在家里的地图上笔画着福州和岗山的距离,而现在望着清透的蓝天,无法想像这同一片天空下尽是如此遥远的距离。
不过看见这样干净的蓝天和微风吹拂下的野花,又觉生命是美好的。
她说,在离开父母和小悴的日子里,真的不曾眷恋原先的生活……
她的语气冰冷而麻木。仿佛置身事外。
有些事情,是应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应该纪念的。
有些事情,是心甘情愿的。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这是Annbaby的说话.一直以来,小悴很眷恋,就像眷恋这场感情。
当在某日,她告诉我不再爱我,我会明白有些事情只是一念。有些改变只是瞬息。
有些煎熬何止一年,有些遗忘何止一生。
在写作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常常陪伴左右,看到感动的时候,悄悄侧身轻吻我的脸颊。当她用冰冷的手指抚摩我的皮肤,我总是觉得苦短。
而现在,隔着海洋。你听得见小悴滴答的敲打键盘么?
在这些百无聊赖的夜晚。
我无限次被寂寞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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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1998年8月10晚上8点50分。我来到日本。在机场的时候,我见到了姬雅。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是赤川的人,而且竟知道我的行踪。
一个小时之后,我来到她的家。尽管。我不会信任这个美丽的女人。可是我想搞清楚她接近我的目的……
她住的宾馆是五星级的,房间却很乱。我不会说日语,而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中国的牌子,这一点,令我感觉亲切。
尽管,我用的都是法国和日本的产品。
我把水温调到柔和,让流水缓慢的冲洗我的手臂和下体的伤口。这些耻辱的疼痛和印记,让我的心情十分压抑。
我用毛巾裹住缠起的发,在镜子中,看见自己消瘦纤巧的身体曝光于浴室的蒸汽当中,朦胧的,温暖舒适。
在我的肩膀,有那个男人留下的指印,是淤血。深红色的。我一直轻轻的搓揉它,希望可以让它隐去不见。可是却无法。
一圈一圈的小心撕开右手臂上的绷带,凝固的血浆和淋巴把伤口和绷带粘到一起。我撕揭开它,闭目不堪痛楚。
不是身,而是心悸。
那原本是一个刺青,嗜血的夜叉,阴森冷酷。
而现在却被烟头灼下丑陋的痕迹,当它曝光在空气中的时候,一种巨大的怨恨和耻辱就来袭。
我闭目不敢去望,水流经过的时候,带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就像玻璃鞋的碎片刺的我遍体鳞伤。
我终于还是低下头审视这些伤口,我想有生之年,我都会缠着绷带来掩盖这些耻辱痕迹。
那晚555香烟的气味,永远留在我的身体。
往后的余生,我每一次举手拔枪的时候,是否都会惊觉这手臂的沉重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