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歷史 |

驚鸞(雙重生) 第144節 (第1/2頁)

加入書籤

這身肥肉不用被剝去做紙鳶,掌櫃眉開眼笑,揣著手笑彎了眼,畢恭畢敬將裴晏一行人送出門。

又偷偷塞了金錁子給鄭平,悄聲jsg問皇帝喜不喜歡。

餘暉落在裴晏身後,長長影子刻在青石板路上。鄭平望著皇帝孤獨寂寥的背影,悄聲嘆口氣。

他是近身伺候的,自然聽見裴晏當時吃完第一口,自言自語的一句:“難吃。”

那聲音極低,如過眼雲煙,鄭平險些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直至他又聽見裴晏低低的一聲:“她為什麼會喜歡。”

鄭平不敢多問,隻眼睜睜看著裴晏吃完了那整整一盤滴酥,而後頭也不回離開了。

皇帝的喜好自然不能為外人道,鄭平隨口打發了掌櫃,亦步亦趨跟上裴晏的馬車。

裴晏又撲入無休無止的政務中。

蓬萊殿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殿內的自鳴鐘響了三下,裴晏遲遲未就寢,帝王一身金黃寢衣,端坐在書案後。

案几累著高高的一沓奏摺,燭影搖曳,婆娑光影映照在裴晏稜角分明的下頜。

鄭平垂手侍立在廊簷下,上下眼皮打架,狠心掐了自己一回,終於換來片刻的清醒。

抬眼,廊簷下提著羊角燈的宮人昏昏欲睡,悄悄打著盹。

忽聽屋內傳來一聲咳嗽,宮人驚得站直身。

那咳嗽之人,自然是裴晏。

鄭平端著糕點茶水,垂手侍立在一側,他覷著裴晏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陛下,這是御膳房送來的糕點……”

裴晏晚膳只用了幾口,根本不能果腹。日夜辛勞,長此以往,裴晏的身子定受不住。

鄭平憂心忡忡,忽而又記起一事:“還有櫞香樓送來的滴酥,陛下可要試試?”

裴晏抬眸:“……櫞香樓?”

鄭平伏跪在地:“陛下恕罪,是奴才自作主張。”

自登基後,裴晏寢食難安,也就那日在櫞香樓,多吃了一點。

鄭平額頭貼著地面:“奴才斗膽,請那掌櫃又做了一點……”

鄭平以前不在裴晏身前服侍,自然不知裴晏為何對那滴酥情有獨鍾。

然他卻牢牢記著,那日裴晏坐在長條案几後,年輕的君主面色淡淡,盯著滴酥一言不發。明明裴晏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然鄭平總覺得,當時的裴晏……應是孤獨寂寥的。

他大著膽子抬起眼皮:“陛下?”

“平身罷。”裴晏揉著眉心。

“那滴酥……”

“端上來,還有……”裴晏淡聲,那雙深寒眸子泛著冷光,“下不為例。”

鄭平連聲應“是”,又笑著轉身,喚人端來滴酥。

他笑盈盈將滴酥獻上:“陛下,你嚐嚐這……”

裴晏站起身,忽而眼前一黑。

鄭平驚撥出聲,始終端著的漆木茶盤瞬間掉落在地:“——陛下!”

……

風塵僕僕趕到蓬萊殿,洪太醫是在被窩中被金吾軍拽出來的。

一番問診後,洪太醫雙眉緊皺,不解:“陛下年輕,按理說身子不應當這般……”

喚來鄭平,細細問了裴晏近日的吃食,洪太醫面色如霜。

怪道裴晏的身子遲遲不見好轉,飯不吃,藥也不吃,裴晏的身子能好才怪。

洪太醫怒氣衝衝:“只吃那糕點怎麼可能會好?怎麼都這性子,當年長安郡主……”

倏然,身後帳幔傳來輕輕一聲。

裴晏掩唇輕咳兩三聲,一醒來,就聽見沈鸞的名字。他臉色蒼白,半點血色也沒有:“……長安怎麼了?”

洪太醫沒好氣:“長安也同陛下一樣,不肯吃藥。”

裴晏挽唇,冷冽眸子如冬梅綻雪。

鄭平晃晃眼,險些以為自己眼花。

他剛剛看見了什麼,陛下好像是……笑了?

洪太醫拱手,實話實說:“陛下若再這般,下官也束手無措。就算下官的師父來了,也無濟於事。”

裴晏:“你的師父不是洪老太醫?”

洪太醫搖搖頭。

他的師父同父親是師兄弟,醫術卻在父親之上。只那人閒雲野鶴,不愛官場沉浮,只愛懸壺濟世。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