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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鸞(雙重生) 第18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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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萼無可奈何,只能取了鳧靨裘,為沈鸞披上。又拿一盞四角平頭白紗燈,走在沈鸞身側。

燭光淡淡,恰好照亮前方小徑。

山林幽深,耳旁只有風聲作響。明月懸於枝頭,綠萼攏緊衣襟,只覺蒼苔夜冷,侵肌入骨。

“郡主,前面再無路了,要不我們還是回宮……”

沈鸞的行宮緊挨皇后和蔣貴妃,雖有侍衛坐更守夜,綠萼仍覺心顫,挽著沈鸞欲往回走。

“怕什麼,前面就是竹林,我白日見過了,並沒什麼。”

冷風吹來,竹影窸窣,滿地重重黑影,陰森更甚。

倏然,竹林深處不合時宜響起一聲嬌笑。

綠萼險些腳下一滑,立刻擋在沈鸞身前,高舉的明燈照亮半隅竹林,她喝聲:“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

竹影搖曳,依稀能聽見一小聲驚呼,隨後是衣衫窸窣動靜。

沈鸞雙眉緊皺,從綠萼手中接過白紗燈,高舉。

晃動竹林中,裴冶一身寬鬆袍衫,眉眼饜足盡顯,攏了袍衫自深處款款走出。

一女子衣衫單薄凌亂,釵落髻松,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頭。

一眼便看出兩人剛剛所做何事。

燭光照過,也只能看見女子顫抖的雙肩,聲音早沒了先前的嬌俏:“郡、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只是……”

她一下又一下往地上磕頭,見裴冶走開,又伸手欲抓住裴冶袍衫:“二皇子,二皇子救我……”

裴冶輕瞥女子一眼,眉間依舊含著笑,緩緩望向沈鸞:“夜半賞月,郡主好雅興。”

沈鸞認出地上女子是蔣貴妃身邊侍女,無語片刻,冷哼:“不及二皇子半分。”

既是蔣貴妃宮中人,沈鸞自然不想多管閒事,轉身準備離開:“不打擾二皇子了,今夜之事,就當我……”

“長安。”

裴冶聲音忽然沒了先前的輕佻散漫,唇角笑意盡斂,“山中多蟲蛇。”

沈鸞猛地轉身,雙目直直望向裴冶。

卻見裴冶又回到往日的浪蕩紈絝公子樣,他笑彎眼,只吊兒郎當聳肩,“你們女孩家可不比我們皮糙肉厚,還是小心點的好。”

第十四章

夜涼如水,蒼苔露冷。

如霜皓月懸於樹梢,先前還戰戰兢兢伏跪在地的女子,此時早攏了衣襟。

玉臂柔軟,輕摟裴冶脖頸,她視線幽幽落向沈鸞離開的方向,似嗔似惱,剜了裴冶一眼。

“人家費心從貴妃娘娘那得來的訊息,二皇子就這般說出去了?二皇子難道就不怕娘娘責怪你壞了她的好事?”

裴冶笑睨她一眼,眉眼風流,一雙桃花眼如秋波倜儻,擁著那侍女重新滾入竹林。

埋頭在女子頸側,笑聲悶悶:“你難道不知道,我向來是憐香惜玉的。”

他目光迷離,忽的想起沈鸞,長安郡主自幼就是美人胚子,那張臉,真真稱得上桃羞李讓,燕妒鶯慚。

無人能和她平分秋色。

若是被蟲蛇咬上一口,從此容貌盡毀,裴冶嘶一聲皺眉,只覺得可惜。

女子深知裴冶萬花叢中過的心性,笑著捶他一拳:“二皇子若是真喜歡,怎麼不娶了她去?也省得在這望眼欲穿,我都替你可憐。”

“……娶?”裴冶挑眉,“那還是算了,她哪有你體貼?”

夜色深沉,竹影窸窸窣窣,隱約有男子悶哼聲響起。

……

有二皇子那一句,綠萼一晚上不敢閉眼。

深更半夜,若是大張旗鼓搜宮,只會適得其反,打草驚蛇。

無奈,只得喚了茯苓一同坐更守夜。

茯苓睡得熟,冷不丁被叫起,又聽了這事,嚇得心驚肉跳。

“二皇子真是這麼說的?”

綠萼瞥她一眼,無語:“那還有假,我難不成還拿這事誆你不成?”

茯苓不敢細想,咬唇凝神思片刻:“若是真的,二皇子從何得來的訊息?”

印象中,二皇子都是不學無術,終日流連花叢,眠花臥柳。若說京中何時出了新曲,鬥春院何時來了新的小娘子,二皇子定是如數家珍,然要是換做宮中的明爭暗鬥……

茯苓仍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綠萼皺眉:“不管如何,小心些總沒錯。”

交給別人她總不放心,越性和茯苓二人守了一整夜。

天剛矇矇亮,綠萼便喚人尋了洪太醫來,對外只說沈鸞舟車勞頓,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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