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琅想,只要池见青追出来道歉,他就把这团雪塞他□□里,这事就当算了。
等得久了,楼上听不见动静,虞琅又换了想法,作出退步。
只要追出来,不道歉也行,算了吧。
现在池见青只道歉,没追出来。
虞琅想了想,还是就俩字——算了。
虞琅起身,把雪球砸在地上,一边骂自己心软活该被骗,一边又往楼上走。
门没关,虞琅侧身静步走入。
右脚刚踩进玄关处,就听见虞琅发出爆炸的一声惊叫,急忙忙冲上前,踮起脚又蹦又跳的想把绳子从池见青脖子里摘出来。
池见青站在椅子上,垂眸望着面前蹦蹦跳跳的虞琅,释然地笑了起来。
“下来!”虞琅的嗓音破裂,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池见青你神经病啊!你怎么宁愿死也不愿意出去找我?!你是不是脑残?你是不是小时候羊水入脑了啊?!”
虞琅边哭边骂,瞧见池见青把绳子从脖子里拿出来,虞琅直接一个头槌飞起来撞过去。
池见青从椅子上摔下来,虞琅也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但由不得虞琅喊疼,他赶忙爬起来,跨坐到池见青腰上,拳头跟他的眼泪一样,齐齐地打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啊?!”
虞琅打了一会,瞧着池见青脸色灰青惨淡,又开始心软舍不得下重手。
他的手垂下,按在池见青的胸口,眼泪一并摔下。
池见青两只手盖在虞琅的双手上,而后缓缓合拢,捧到唇上哈了口热气。
“你的手好冷,我帮你暖暖。”
虞琅的心更软了,他跟池见青说:“我就在楼下等你,只要你下楼来找我,来接我,我就会乖乖跟你回来。”
虞琅甚至没说要求池见青跟他道歉认错,他的底线已经退让到了只要池见青来找他,他就会原谅的地步。
池见青亲吻虞琅冰冷的手背。
“对不起。”
虞琅低下头,伏低身子:“我们不要回避了,好不好?”
“对不起。”
虞琅一低再低,像哄小孩一样,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有事情我们解决事情,而不是解决人,好不好?”
“……好。”
虞琅开始手把手教他,他把属于池见青的台词,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给池见青:
“那你说,你说你不该瞒着我,你说你不该把我和你分得太清楚,你说你爱我,你说我们就是一起的。”
“…………”
虞琅严厉地震声点名:“池见青!”
池见青这才紧急把他那习惯性沉默的坏毛病纠正,肯定地回答:
“好,我说。”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谁都没有发觉,以至于让那人听了好一会的热闹。
直到,眼见着池见青要被虞琅训话,才紧急出声制止:
“想说什么?池见青,我早就说过你是个精神病,只会给别人带去麻烦。”
听到声音的池见青突然抱紧虞琅,脸色变得格外的认真,俨然一个随时要被夺走玩具的小孩。
虞琅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个中年女人,即便脸上布着岁月带来的褶皱,依旧不影响她仍是明艳美人。
看也看得出来,这是池见青的母亲,两个人长得很像。
池见青的母亲在见到虞琅的一瞬间,变得和善起来,微笑着主动向他伸出手,友善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池见青的妈妈,我家小孩这段时间没少给你添麻烦,没办法,他天生性格就有缺陷,他不是正常人。倒是苦了你,一直被他纠缠为难。”
池见青的母亲给人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善解人意,温和体贴。
她就像知道自己家的狗咬人,于是主动向爱狗人士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