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琅在排队等煎饼,池见青则在人群之外贷款,他死要面子没肯找人借钱,甚至不肯向外人透露半点他现在的窘境。
就连虞琅都不清楚池见青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总这样,把自己拎得太旁,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似的。
就连虞琅铆足劲往他心里钻,也没能把他从黑匣子里钻出来。
虞琅买了两个煎饼,一个挂在手上,一个双手捧起沉浸的嚼嚼嚼,时不时发出一些非常好吃的“嗯嗯”声。
池见青则在一边规划贷款的用途。
还债。
然后是租房,再就是生活开销。
还要给虞琅买衣服。
什么盘算,都仍是拮据。
池见青想起来虞琅是突然出现的,他出声问虞琅:
“你有身份证吗?”
如果虞琅没有身份证,那还要费心思给他上个户口,不然黑户在这个社会上举步维艰。
虞琅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急忙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片,紧接着他拱到池见青怀里,仰头冲人露齿一笑,期待地望向高大的男人:“是要去开房做-爱了吗?好耶!那我快点吃。”
“没事,你接着吃。”为了稳妥起见,池见青把虞琅的身份证收进自己的钱包里:
“没事吗?好可惜。”虞琅的眼睛一暗,遗憾地叹口气。
池见青捏着虞琅的下巴,左右摇了摇:“现在不是做那种事情的时候。”
虞琅眯眼笑,脑袋随着池见青的手左右摆摆,哼笑:“我管你呢,我想要了我就自己坐上去了。”
“可爱。”
两人住了一夜便捷酒店,第二天一早池见青带虞琅去看房,租了一户人家的老房子。
价位中规中矩,不够崭新干净,处处都是生活痕迹。
虞琅挺满意的,但虞琅满意是因为他已经做好住地下室的准备,没想到还住进楼房里。
能不满意吗?
后来的日子两个人也过得自在。
池见青虽然一天到晚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在中午和晚上回来吃一餐饭,再就是深夜回来睡觉,其他时间基本见不到人,但虞琅只觉得他辛苦。
虞琅一分钱没从池见青那捞着,他甘愿困在小小的厨房里,给池见青做饭和操持家务。
最多最多,他们也不过是在周一的傍晚,饭后一起手牵手在附近的公园走一走。
然后池见青又要离开。
过了半个月,情况依旧不见好转。
虞琅终于忍不住地问:“你欠了多少?”
“一百万。”
虞琅松了口气,这个数字好像……似乎……并不是很多。
“我能帮忙吗?”
“不需要。”
“可是……”
池见青态度坚决,甚至接近冷漠:“我不需要你帮忙。”
这话说得就跟池见青不需要虞琅一样,疏远地把人往外推,即便他的本意真的是不希望虞琅进来跟他一起蹚浑水。
但虞琅听不出来,他那一瞬间觉得池见青不爱了,生气地离家出走。
可是跑出去后,虞琅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在学校门口徘徊,最后被社团的人捡回活动室里。
社长看见他,打呼池见青终于肯把美人放出来分享,立马喜笑颜开地迎上去:
“虞同学,考虑帮我们宣发游戏吗?”
虞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不懂,我回去问问池见青。”
社长拉住他不许走,连声解释:
“我们申请了元旦游戏展的摊位,你就过去站着,来人你发传单就好了。”
虞琅自己拿不定主意:“我想问池见青的主意。”
“一天八百,就站着,也不让你发传单。”
虞琅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