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见青无声无息,也不再触碰虞琅。
虞琅甚至没法判断池见青还在不在房间里。
虞琅又开始害怕。
他再一次呼唤池见青,但显然对方已经消失不见。
或是,故意将他放置。
总之,这次的哀求没有得到满足,也并不是每一次的哀求都会被满足。
于是虞琅又开始在心里重复“我爱你”三字。
睁开眼就念,念到不知道多少遍,直到换来池见青克制的抚摸才会停止。
池见青有时候是坐在他身边允许虞琅去捏他的衣角,有时候会奖励一个贴着发顶的抚摸,有时候会捏着虞琅的下巴用大拇指去转动下嘴唇的钉子。
但也仅是用克制且疏远的动作,简单告知虞琅自己在这里。
不存在任何过火的暧昧。
虞琅的阈值一再被缩减,但渴望被依赖的欲望却在一次次浅尝辄止的触碰里膨胀。
他快被池见青逼疯了。
起初虞琅会拼尽全力揪住池见青的衣服挽留,但换来更加长久的冷漠警告后,虞琅不敢再过火地提要求。
待到虞琅老实了,池见青便悄然坐在他身边,手指轻轻敲打虞琅的锁骨。
于是这一次,虞琅被轻易的满足。
当池见青离开时,虞琅也只会乖乖去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只不过,等池见青真走了。
虞琅就又无法避免地陷入光盘机卡碟的无限重复里,企图用“我爱你”再次召唤池见青。
直至下一次池见青的到来。
虞琅被关了大半月,眼睛恢复了一些,变成能看见模糊光影的高度近视。
他的嗓子也养好了。
“你把我当狗训,太坏了。”
虞琅小心翼翼地靠在池见青的臂弯里,眼睛往上瞟,去观察池见青的脸色。
“我才是你的狗,是我离不开你。”
池见青声音清清淡淡,瞧不出半分情绪变化。
但池见青稍有起身的迹象,虞琅就急得鼻子里哼哧出气。
他不敢上手去拦,只能扯着嗓子大喊:“我一个人的时候好害怕,你能不能一直留下陪着我?”
虞琅伸手去拦,挂在墙上的镣铐扯着他的手腕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两只手沉重地悬在半空,没两下便脱力垂坠。
深色镣铐锁着他的身体,把他钉死在房间的床铺中央。
他眼睁睁瞧着那块白色的影子越走越远,又一次要从他的世界消失。
“我爱你啊!我这么爱你,你就不能留下来?就不能陪陪我吗?!”
虞琅急得哭喊出来,嚎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又一次把声带给吼毁了。
白色的影子停下,停在虞琅的一臂之外的地方。
短短一段唾手可得的距离,虞琅却怎么都抵达不了。
手腕的镣铐擦得皮肤掉了一块肉,虞琅痛出了声音,但嘴里却一直喊着池见青的名字。
害怕的时候,喊池见青。
孤独的时候,喊池见青。
就连痛苦时候,都要喊池见青。
池见青成了镇定剂与止痛药的代名词。
明知副作用恐怖,但却因为致命的成瘾性,让虞琅根本无法摆脱它的不可替代。
池见青在虞琅声声爱里,表现得分外冷静。
“你不是爱我,你是害怕我。”
虞琅一哽,声音更加用力地喊出来:
“我没有!我是真的爱你!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害怕的时候想的是你,孤独的时候想的也是你,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念你的名字,说爱你!我想被你抱着,想被你触碰,想牵手,想接吻,想和你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
虞琅说话太多不痛不痒的情话,他自己也清楚那些话假惺惺。
于是千言万语的依恋,凝成分外直白、赤。裸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