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因为她从小缺少父爱造成的。
王忠王德父子长得很像,有好几次她和王德欢好时,都把他想象成了公公王忠。
王忠虽然老了,但是他饱经风霜的脸对雪梅有着一种特别的魅力。
他的身体也不错。
虽然他是前任土司又是现任土司的亲爹,在黎族人中有着崇高的地位,但他还是经常和年轻人们一起外出干些体力活儿。
通常干完活儿后,他喜欢在自己家的井边脱光了衣裤冲凉。
黎族男女洗澡通常是不怎么避讳家人的。
雪梅有好几次去井边洗衣服时正好碰见公公在那里洗澡。
王忠胸部胳膊和腿上的肌肉都很发达,一点儿也不比寨子里的那些年轻人差。
特别是他胯间那根紫红色的肉棍更是让雪梅这样的成熟少妇怦然心动。
记得第一次看见公公的裸体时,她心里一慌,把一件漂亮的纯银打制的发簪给掉到井里去了。
幸亏王忠正在跟过路的人说话,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
后来寨子里的一帮年轻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帮她把那个发簪从井里给捞了上来。
当然,她知道自己和王忠公开结合到一起是不可能的。
哪怕是在宽容的黎族人当中,这种事情也是骇人听闻的,它能让一个好好的人身败名裂。
因此,她心里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嫁给自己的公公。
就在雪梅快要启程回黎寨,然后再顺理成章地嫁给小叔子王猛时,她的好朋友伊乌娜到苗岭来看望她了。伊乌娜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伊乌娜的阿爸两天前死了,是病死的。伊乌娜出嫁后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卧床不起,现在他终于走了。
夜里雪梅和伊乌娜搂抱着睡在一起,陪她哭了好一会儿。
后来她发现伊乌娜的神色不对,好像有话跟她说,却又难以开口的样子。
最后,在雪梅的追问下,伊乌娜吐出了实情。
原来她阿爸临死前对她说,雪梅当年产下的那个女婴并没有死。
当时他和伊乌娜都以为她死了,就把她用一块破布包了起来,然后阿爸一手提着布包,一手拿着锄头准备出去埋掉。
隔他家几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小山坳,一般的黎族人家死了小孩后都会埋在那个地方。
等他到了那个山坳,放下布包,挖好一个小坑以后,那个女婴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
她开始哇哇地大声哭泣着。
听声音,阿爸知道她这是饿极了,如果不给她快点儿找来吃的,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饿死的。
他抱着孩子三步并作两步就赶往住在附近的一个孤身老头家中,那老头年轻时经常和他一起上山打猎。
老头家里有一位客人,是个进山收购药材和兽皮的汉族人,姓徐,人称徐老板。
老头听阿爸说了缘由,就起身去厨房里找了一会儿,找到一个竹筒给他递过来。
竹筒里面盛着半筒已经发出馊味儿的山羊奶。
阿爸顾不了那么多,接过来马上喂给了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婴。
女婴喝了山羊奶之后,停止了哭泣,安静地睡着了。
阿爸谢了老头,然后抱着孩子出了门。
还没走几步,那个姓徐的汉人追出来叫住了他。
徐老板显然是准备下山回家了,他背上背着一个背篓,里面装有不少刚刚从寨子里收购来的药材和皮货。
他对阿爸说:“看得出来,你家的日子过的很紧,这孩子你不一定能养活。不如把她交给我吧,我下山后把她送给一户好人家,总比留在这大山里饿死的好。”
阿爸心想,这话说得有理啊。
孩子的娘伤势严重,正昏迷不醒。
虽然伊乌娜在家里尽力照顾,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能救得过来。
至少短时间内是无法给她喂奶了。
他自己和伊乌娜吃了上顿没下顿,去哪里找奶水来喂这个孩子啊?
不如让这位好心的徐老板带走,说不定还有她的一条活路。
就这样,他把雪梅的女儿交给了这位徐老板。
回家后,伊乌那以为他已经将那女婴的尸体埋了,没有再问起这件事。
阿爸自己也没有说。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姓徐的商人。
后来雪梅恢复了健康,他几次想跟她说她女儿的事情,可是又害怕她伤心,一直没有勇气提起。
雪梅跟伊乌娜好得跟亲姐妹一样,他已经熟悉了她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