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瞎了么?我赌二十个,赛门赢。”
“关赛门什么事?”
“怎么会是赛门?”
“你们是瞎的吗?今晚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汉娜和海娅之间能解决的。赛门那个臭小子本领见长啊,这摆明了是他脚踏三条船,然后八成是被抓了奸,后院着了火,现在事情闹大了才会搞成这样。看来我们之前都太小看他了。”
“不会吧?”
“不至于吧?”
“你确定?”
这几个搞不清状况的人所说,虽然是不着边际的胡猜,却也和事实有微妙的吻合之处。
“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蠢货!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说风凉话?赌钱?今晚要是有什么差池,整个帮派就都毁了。真是的,上一次闹这么大动静还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反正不管是谁,赶紧去把莫顿叫来,这里需要的是他那张嘴。”
看来,人群中还是存在着比较有见识的前辈,只不过这个人现在如果不是被挤得脸部变形,衣服和鞋子也脱落了一半的话,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对啊,这个时候就是得要有莫顿才行啊。”
“说的好,汉娜许的那些奖励多半是虚的。赶快去把莫顿找来,不然老子撑不到那时候就要被挤死了。”
一群人这会才想起来还有莫顿这张王牌,可四下张望却找不到他。
汉娜的心情糟透了。赛门和琳花则是好气又好笑。
因为现场的情况和他们原先预想的都相差太远。
汉娜原本的计划是,先利用人数优势,怂恿几个早就对海娅不满的头目用武力压制住海娅,然后她再透露出今晚运送金子的事。
这样一来,整个帮派就会为了那些金子争个你死我活,最后被下个月前来进行整肃工作的警察部队一举摧毁。
当然,在那之前,她会好好地把这些年所受的屈辱成倍奉还给海娅的。
琳花的计划则简单得多——阻止汉娜的阴谋,然后跟海娅和解。
可是,预料之外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
首先,琳花拉着赛门跑了一个上午,居然一个能放心拉拢的人都找不到。
他们不是去收拖欠的钱货,就是去保释自己门会中刚刚被警察逮捕的小弟。
总之,就是一个都没能联系上,看来这其中汉娜做了很多手脚。
其次,赛门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这不是小瞧或者高估汉娜的问题,赛门的预测基本上没有错,但他从根本上就没有考虑过汉娜想要和所有人玉石俱焚的可能。
在赛门一踏进酒馆后院,看到汉娜一行人时,他就明白了,汉娜的计策远比自己想的要疯狂的多。
她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下场,居然拉拢了一群想要把汉娜和海娅通吃的不安定分子来做这件事。
可事已至此,再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赛门做了最坏的打算,琳花抱着大不了一死的觉悟跟随在赛门身边,琳花手下的姑娘们也没有一人退缩,或是临阵脱逃,气势一度十分悲壮。
直到某一个不知是什么门会的小头目从东门闯了进来。
汉娜一行是最早来的,然后是赛门与琳花。
此时院子里除了两伙人以外没有其他人。
那个脸生的小头目进来后,一时有些摸不着方向。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态势,挠了挠脑袋,然后本能地退到了院子西边的角落里观望——这显然是个理智的决定。
但接下来的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
大量的人不断地涌向院子西侧,有人是进门后径直过去的,更多的则是像刚才那位一样,迫于形势而过去的。
他们中甚至没人敢来向赛门和汉娜他们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几个像是厨子和服务员一样的人。
这让汉娜和现场的其他人更加摸不着头脑。
“该不会是海娅打算把酒馆改成饭馆,要招人工?这种事情有必要摆在集会上么?”
赛门心里叫苦不迭,这个莫顿,自己说要他手下一半的人,他还就真的借了一半人手给自己。
这些人都是莫顿旅馆里的工作人员,他们居然穿着工作服就来赴会了。
“莫顿他到底在想什么?”琳花非常地不安,赛门却示意琳花稍安勿躁。
也许是莫顿有特别的安排吧,赛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将汉娜团团包围住的是贫民窟的两个最有实力的门会,他们的老大和其中最出名的几个打手齐聚在此,都是一群人渣。
汉娜不像是他们的首领,倒像是他们的人质,这让赛门和琳花颇感意外。
看来莫顿说的一点都没错:汉娜确实是在玩火。
如此,不明真相的大量“中立”人士,剑拔弩张的两伙人,再加上一群不知所谓,语言不通的酒店工作人员,构成了奇妙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