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宁眨了下眼睛,“抱歉。”
谢存秋一噎,“然后下次还敢?”
傅柏宁没接这个话,握住谢存秋的手腕试图把对方捂着脸的手给扯开,“别捂,我刚才已经看见了,脸怎么肿着?你跟谁打架去了?”
“胡说八道,我就算去打架,能让人家打到脸上嘛?这么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是我说错了,”傅柏宁说着,又靠近了些,轻轻捏了捏谢存秋的下巴尖,又问道,“是不是牙齿的问题?”
见傅柏宁已经猜到了,谢存秋怏怏不乐地放下手,破罐破摔道:“牙周发炎,可能是因为最近忙,压力大。”
本身一个发炎不是大问题,但他现在没法用消炎药,只能吃些温和但见效慢的中成药,磨人得很。
让他越发烦躁。
他扫了眼傅柏宁,又很快瞥开视线,顺带着想把肿起来的半边脸给躲过去,低声道:“你别看了,不好看。”
但话音刚落,他另一边没事的脸颊就被对方捧住了,力道徐缓又不容拒绝地让他转了回去,一双温润如浸着秋水的凤眼就这么映入了眼帘。
这么近,几乎要看到他心底里去。
他干脆垂下眼,没再吭声。
傅柏宁捧着谢存秋的脸颊仔细瞧了下,肿得是很明显,对方这么注意形象的人,会介意在情理之中。
他的手指按在谢存秋的嘴角,轻声哄道:“没不好看,就算瞧见了也能看得出来你这是因为不舒服,不会觉得怎么样的,更不会笑话你。
“乖,张嘴,我看看。”
温热的触感抵在唇边,让谢存秋的心尖上一颤,牙龈的肿痛都被安抚了一些。
他索性闭上眼,张开嘴给傅柏宁瞧了两秒钟,接着直接闭上了,继续解释道:“发炎而已,在吃药了,过几天就能好。”
“那也是过几天的事儿。”
傅柏宁松开手,问道:“这两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见谢存秋眸光微闪,他又补充道:“我想听实话。”
谢存秋把到了嘴边的辩解咽了回去,道:“不是不想吃,吃真的吃不下,也没胃口。”
傅柏宁叹了口气,“小蛋糕吃不吃?很软糯。”
谢存秋是有些馋小蛋糕,看起来、闻起来都很诱人,他犹豫了会儿,拿起叉子道:“这一个我吃不完。”
“吃多少算多少,先垫垫,待会儿我送你回去,给你做晚餐。”
“……嗯。”
谢存秋吃了半块蛋糕,或许是因为糖分的摄入,也或许是因为傅柏宁的陪伴与宽慰,他低沉的情绪好转了许多。
就是半边脸还是疼。
傅柏宁送谢存秋回家,给对方拿了个冰袋冷敷,然后做了晚餐,不管是粥,还是嫩豆腐,都是软糯细腻很好下咽的东西,另外还给做了一道红薯烤蛋奶。
谢存秋几天没好好吃饭,难得胃口还不错,吃了不少。
但随即而来的就是腹部的难受。
束缚带系得有些紧了,一吃东西就越发紧绷憋闷,宝宝也开始闹意见了,在压缩了不少的孕囊里伸展手脚,闹腾得不行。
在傅柏宁问他要不要泡泡澡放松一下的时候,他压了压腹部憋闷带来的干呕感,道:“我自己来就行,你忙了半天,回去早些休息吧。”
嗯?
傅柏宁顿了下,这是一道鲜少的逐客令,很少发生在他跟谢存秋之间,他确认道:“不用我陪?也不用哄睡?”
“不用。”
傅柏宁看着干脆利落拒绝的谢存秋,不免有些怀疑,但想着让对方早点休息,没再说什么,谁都有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
次日一早,他做了早餐送到公寓,两人一起吃完,他又送对方去公司。
连续三天,他包揽了谢存秋的一日三餐和下午茶、宵夜,挑食的啾啾能多吃两口比什么都强,直到那半边脸颊逐渐消肿,他才真的放下心来。
可是。
结束送饭之后,他明显感觉到了谢存秋的疏远。
约饭说在忙,去公司找,何旭说老板外出了,有两次碰见对方在,也只是简单聊了会儿就又开会去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让他很介意,那就是谢存秋开始回避跟他的肢体接触了。
连拥抱都拒绝。
他一伸手,就能感觉到谢存秋的紧绷,他的手往对方肩上一搭,啾啾都要炸毛跳起来了。
总而言之,相处的时间和亲密度简直是同步直线下降。
跟薛明扬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对方说这叫欲擒故纵,他不太信,偶尔一两次可以当做是情趣,谢存秋确实做得出来,但持续不短的时间了,就很不对劲。
这不是对方的风格。
退一步讲,即便真是欲擒故纵,也有些过了。
他更倾向于可能存在隐情。
这天下午四点,他到谢氏后又一次扑了个空,在他追问下,何旭才不无担忧与疑惑地坦白了一件事,老板最近经常在家办公,他来回送资料,只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