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现在亦是。
“这件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么?”
“……”
迎上时眠带着挽留的眼神,贝蕊蕊表情一怔。
一直以来时眠的性格都比她要理智、果断,所以贝蕊蕊原本以为,时眠就算刚开始有点接受不了这件事,但很快也会想通并且抱住她,再安慰安慰她。
结果……
“眠眠,其实做这个决定是我思考了很多天的结果。”
贝蕊蕊意识到时眠是真的替自己舍不得,开玩笑的语气都收敛了许多。
“最开始的时候我也挺不能接受的,我那么辛苦训练,起早贪黑的,连奥运会还没上就要先举旗投降了。”
那段时间,贝蕊蕊只要一想到这件事眼泪就自己往下掉。
根本控制不住。
好在她那会儿已经在家了,这些情绪没有过多带给时眠,影响她训练。
“我也想站在领奖台上拿金牌。”
说到这,贝蕊蕊不满地轻哼一声,“我要是能拿金牌,做梦都笑醒,如果能连着拿几届,我爸妈不得把我当祖宗供着!”
“眠眠你说,大家都能熬过发育关,怎么偏偏就朕不行?!”
时眠看着还有闲心同她逗趣的贝蕊蕊,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张嘴,正欲回话。
贝蕊蕊却没给她机会:
“本来我也觉得人生好不公平,但我妈和我说了一句话。她说,我的人生还长,不是只有跳水这一件事。走不下去的路,说明没有非要坚持到最后的必要。”
时眠神情一顿,她看见眼前的贝蕊蕊再
次笑了起来。
“我觉得好有道理!我一下就接受了,甚至前天都开始规划我的退役旅游了,这回我得好好犒劳自己!”
“所以眠眠,别替我太操心了。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失落难过,走不通的大不了换一条嘛,我是金子,干哪行都会发光的!”
听着贝蕊蕊积极向上的话,时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贝蕊蕊想到上午跟谭教聊天时,她们谈及到时眠最近状态不好的事,她思索几秒,抬手轻轻抱住了时眠。
“没事的眠眠,麻烦总会过去。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什么吗?”
时眠没吭声,她隐约猜到了贝蕊蕊想说的话是哪一句。
果然,下一秒贝蕊蕊柔和的嗓音便响起:
“明天的太阳总是会升起的。眠眠,我们还会见面的,只不过是在训练馆之外。反正我已经知道你家的地址了,我去烦你,你都赶不走我。”
贝蕊蕊说这话时,尾音带着明显的小得意。
“嗯。”时眠不由得笑出了声,她伸手回抱住贝蕊蕊,“欢迎你天天来烦我。”
蕊蕊说得对。
她们还会再见面的。
*
中午。
两人从跳水馆走出去后,跟着谭闵蓉在总局的运动员餐厅去吃午饭。
饭桌上,她们谈及到贝蕊蕊退役之后的打算。
贝蕊蕊兴奋地聊了一大堆。
听见她对自己未来有准确的规划,时眠心底郁闷的情绪总算散去了。
吃过饭,谭闵蓉送她们两人回到公寓就走了。
时眠像往常一样跟在贝蕊蕊身后上楼,沿着熟悉的走廊,来到门口。
她们打开门回到房间。
贝蕊蕊环顾一圈整洁干净的卧室,不禁出声说了一句:
“明明我也没离开多久,有种毕业生回学校的怀旧感是怎么回事?”
说着,贝蕊蕊一个猛扑扑倒在自己的床上。
她在床上边扑腾,边感慨:
“我得多躺一会儿,以后我就要离开这张陪伴我四年的可爱小床了。”
感受到贝蕊蕊言语间的不舍,时眠正想安抚她几句。
床上的贝蕊蕊忽然回过头,神情认真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