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不是我也要去嘛。”庞亮真以为于朝还在意时眠甩了他的事,连忙劝说,“我到时候再叫上蕊蕊带我们一起,别人不会多想的。”
于朝沉默着,迟迟没回应庞亮的话。
就在庞亮打算放弃这个想法时,于朝突然冒出一句:“她根本没打算告诉我。”
“什么?”庞亮没反应过来。
他看到于朝伤心地别开脑袋,眼底似有嘲弄,像只被抛弃的小狗:
“在她心里,我早就已经是过去式了。”
或许时眠从一开始就没有多喜欢他。
只是她那个时候事业失意需要安慰和陪伴,而他刚好出现。
除了他,其实换成任何人都行。
就像当年舍不得离开潭州,总想着时眠有一天还会回来,而事实上她已然大步往前走,去追逐自己的专属人生了。
是他分手后还放不下,也是他怄气这么久。
于朝神色一敛,站了起来。
“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
“……”
这天下午之后,庞亮再也不敢在于朝面前提起时眠。
他万万没想到时眠在他心里份量这么重,更加没想到,于朝这段时间原来并不是在为时眠甩了他而生气。
所有反常行为都是为了引起时眠的注意。
那些说不出口,却想要时眠明白的心思全藏在里面。
于朝真正在意的是时眠不够喜欢他。
之后的两天,时眠都没再来过训练馆。
周三早上。
庞亮实在忍不住,在微信里向贝蕊蕊打听时眠的事。得知时眠的情况不严重只是暂时休假三天后,心里跟着松了口气。
等上午的训练结束。
庞亮看了眼这两天心情不太好、大部分时候保持沉默变得不爱说话了的于朝,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他。
听于朝前天那话的意思,显然就是想和时眠划清界限,让分手的事彻底翻篇。
他再提万一……
“你有事说事。”
于朝的声音令庞亮飘远的思绪立马回笼,只听他淡声怼了句:“别跟个变态似的一直偷瞄我。”
“……”
该说不说,还是这味对啊!
庞亮顿觉浑身舒畅,他这两天都快要被于朝的低气压给整疯了。
想来于朝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以前始终秉持着“谁不喜欢我谁特么眼瞎”的人生宗旨,什么时候为感情苦恼过这么长时间啊?
“嘿嘿嘿朝哥。”
听着庞亮发出的这些奇怪声音,于朝微微皱眉,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庞亮也不在意,他高兴地凑上去,“有件事我要……”
话没说完,更衣区门口响起一阵说话声打断了他——
“真不知道谁又得罪了那位大少爷,一天到晚摆个脸给谁看?”
熟悉的男声讲完这话,马上有人接了句:“涛哥你小声点,别叫人听了去。”
听到这声涛哥,庞亮心下确定来人就是吕阳涛了。
而吕阳涛嘴里的大少爷,十有八九指的是于朝。
毕竟他们两人的关系是真不行。
吕阳涛这几年的成绩每次都被于朝甩出几条街,之前有意接近于朝想和他打好关系,结果被于朝无视了。
估计看于朝不爽很久了。
庞亮小心翼翼地看了于朝一眼,见他眼底没什么情绪,估计是没听出来吕阳涛话里说的是他,顿时放心了。
“怕什么?我又没指名道姓。”
更衣区的储物柜是一排一排的,他和于朝的储物柜偏里头,靠近淋浴间。
而吕阳涛两人就在后面一排。
这会儿,两人聊天的内容一字不落地落入他们耳中。
“我就算点名了又怎么样?”吕阳涛鄙夷道,“我说的不都是事实?整天抬着个下巴用鼻孔看人,真当游泳队是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