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泠静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莫名想到自己,她本是要与三郎成亲,最后却嫁到了陆惟石的侯府里。
陆惟石……
他数日没回家了,但也困着她半步都迈不出去。
眼角有泪光一闪。
这时外面脚步声突然杂乱起来,未及她回身,听见外面道。
“侯爷回来了。”
此话隔窗传进来的瞬间,男人撩开门帘一步走了进来。
杜泠静恰往门口看去。
四目相对的一瞬,整间房中空气静止。
陆慎如则一眼看到她眼角上的泪。
那泪没落下,却又似是砸在了他心上,他心下一颤。
但她立时擦掉眼角的泪,冷着面侧过头去。
她不跟他说话,看也不多看他,好似他没有在外滞留多日,好不容易才回了家。
心头压得难受,男人亦抿唇不言,只有满院子的花香,悄然飘在房中。
他瞧见她手边的年嘉郡主的帖子。
年嘉是蒋太妃的孙女,也算的蒋家人。
她眼角有泪,是因为又想到了蒋竹修……
“为何不烧地龙,不冷吗?”他问她。
杜泠静不回应,见他抿唇独自换了衣裳,听见他又道。
“院中你可有喜欢的,不若搬两盆到房里来?”
他口气倒算和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侯爷对他多么好的脾性。
杜泠静起了身,错开他转身往门外去。
可是一步还没迈出去,忽的被人揽住了腰,被他拨过来,正对着扣进了他怀里。
他的身上还有刚残留着烈风奔马回来的仆仆风尘之气。
杜泠静被他紧扣在怀,通身都紧紧贴在他身上,他低头向她靠近着看来。
“夫人去哪?”他唇边贴在她额边问。
杜泠静呼吸急促了一时,想到他对她下的禁令,哼了一声。
“侯爷已经囚我在府里,如今连这间房都不许我离开了,是吗?”
她被他揽住腰扣在怀中,口气却如顺风掷来的长枪,直扎人最薄弱的伤处。
她对蒋竹修从来都是温言软语,何曾有过夹枪带棒?
两日人各自发问,又互不回答。
房中静得落针可闻,门外的花香都不敢再闯进来。
到底还有人先耐不住了。
陆慎如抱着她的力道不再紧扣,微微松了松,令她舒服些,但却没松手。
她发间的香气轻轻蹭在他的鼻尖。
但他只这么一松,她立刻推开他,转身回到了窗下。
怀中一空,心口也如同被挖掉一块。
目光追着她,回到窗下桌边,去拿年嘉的帖子要收起来。
他不禁开口。
“年嘉给你下了帖子,你想去的话……”
“我哪都不去。”
杜泠静径直将帖子收了回去。
他不让她出门,连年嘉下帖请她,她都需要征得他的同意。
那她干脆哪都不去了。
她说完,定定地看着他。
陆慎如笑了。
他不让她出门,她就干脆哪里不再去。
她就看他,能把她囚困到何种地步。
但他若是解她的禁,她可就远远地走了。下次下下次,还能再让他次次都找到?
他说好,房中彻底没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