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不好,不能这样一直看书。”
可他说去,她只从他手下抽开,转身到了一旁书架前。
陆慎如心闷得发慌,跟上她的脚步,却见她又转去了另一边。
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径直抱到了窗下的榻上。
她不愿,他却将她抵在窗下,鼻尖抵到她的鼻尖上。
“别这样泉泉……别不理我,别不跟我说话。”
他低声求她,轻蹭了她的鼻尖,唇下亦蹭到了她的唇角上。
他试着轻轻吻了过来,杜泠静抬眸瞪了过去,又立时抬手要将他推开,但他不要,呼吸急促了两分,却只抵着她的唇,极其轻柔地啄着她的唇瓣。
他不再似平日般攻池掠地,就这么轻轻啄着她,一点的一点,还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她的脸庞。
他仿佛要将她啄到和软下来,他想跟她求和。
杜泠静心下发酸,却也莫名地在他这般轻柔求和中,心头一软。
她没再推开,没再抗拒,他立时就察觉到了,啄着她的唇瓣重了些许,又微弯了眼眸,手下将她往他怀中拢来。
但杜泠静却抬眼,缓缓看住了他的眼睛。
如果他能所有的隐瞒与谎话都跟她说清,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窗棂外面有昨夜的雪积了厚厚一层,日光照着积雪慢慢融化。
她看着他。
她那如水的眼眸看过来,陆慎如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男人微顿,抿了唇。
房中静到落针可闻。
杜泠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极轻地笑了笑。
云层遮住了太阳,外面的冰雪不在融化成春水,只在冷风中凝成了坚冰。
他可以抱她、吻她、哄着她,但她想让他据实以告的真相,他不可能告诉她。
……
下晌落了一阵冷雨,上晌没能化开的雪,都被冷雨覆盖凝成了冰。
崇平见侯爷远岫阁的书房里,沉着面色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不说话,整个远岫阁都无人敢多言,崇平亲自端了茶水进到书房里来。
男人没看他,崇平却开了口。
“侯爷,从前那些旧事,其实属下可以替侯爷同夫人……”
可话音未落,男人沉声打断了他。
“不许提。”
“可是夫人她……”
男人还是摇了头,书房里低压冷沉,似残雪凝成的冰都伫在了书房里。
陆慎如目光越过窗外,遥遥向不知何处看去。
“我与她,就只三年前我路过青州时见过,没有更早之事了。”
他叫了崇平。
“你亦不许多言。”
侯爷不说,亦不许他说。
崇平默然叹息,又只能应了下来。
“是。”
……
晚间回到房中,陆慎如见他的娘子已经睡下了,但听呼吸,她显然没睡着。
“怎么不让人烧地龙?天还冷着。”
他问去,帐中无人理会他。
男人轻叹一气,褪了衣裳进到了帐中。
他进到帐中,便伸手抱了她,杜泠静动了动身子,但他不肯松手。
滚烫的掌心,铁铸般的臂膀紧拥着她。
他令她无法反抗,只道。
“睡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