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似乎不算少,但遇到采药季,母女俩上山半个月就能赚到。
付出与收入不成正比,许晚春及时止损,她也确实没有再给出版社寄稿子。
之所以重拾起来,还是因为当时的编辑,在连续来了两封劝说的信件后,又专门找了过来。
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她没说什么大道理,只特别强调,主编同意她往后的画稿涨到中级画师的价格,以2。5元一幅买断。
转而又奉上整整一麻袋的信件,请她看看读者的来信,再作决定。
说实在的,许晚春从来没想过会有读者给她写信,毕竟创作漫画的初衷,只是为了钱。
她以为会有丰厚的稿费,从未生出高尚的想法。
但才看了将近二十封信时,她便被信中,纯粹的感谢给触动了。
他们感激她,因小人书,让孩子们在漫画中找到了学习的乐趣,也有大赞她这是为广大民众普及知识的善举,请她务必继续画下去。
当然,许晚春依旧是个俗人,触动归触动,其中,画稿大幅度涨价,才是她继续下去的最大动力。
这一坚持,就又过去两年。
她陆续被约稿了一千多幅,稿费也涨到了单幅3元。
也就是说,这两年,光靠漫画,她就攒了三千多块。
再加上母女俩这些年采药存的,已经足有六千多存款,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钱财动人心,可许晚春没有被巨大的诱惑冲昏头。
虽然离动荡的十年还很遥远,但某些运动过两年便已见雏形,她得见好就收。
想来,这次报社的信件,除了最后一次稿费外,便是劝她继续画下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许晚春喜滋滋的先看了下报社开具的“稿费支付通知书”,这可是去银行取钱的凭据。
待将凭据妥善收好后,她才打开编辑的信件阅读了起来。
虽对方言辞恳切,通篇真诚,许晚春还是打算在回信时,先迂回说自己没了灵感,准备停更半年。
半年又半年,半年何其多,多来几次,对方也就会放弃,毕竟职业画手太多了。
而物理知识又不是许晚春一个人独享,总能找到人接力。
今后几年,除了卖草药,许晚春不打算再动别的心思了。
且她还有旁的惦记,比如……自然灾害。
思及此,许晚春叹了口气,好心情都没了,她将出版社寄过来的信件按原来的折痕折好,又放回撕开的信封里,才去拆于奶奶的寄的包裹。
包裹不大,且包得有棱有角,大抵又是书籍。
许晚春猜的不错,待将医学资料放好,她又拿起剪刀拆起了最大的包裹。
橘猫茯苓见小主人坐起身,也跟着挪了过来,直到将脑袋搁到小主人腿上,才满意地继续打起呼噜。
“你怎么这么粘人?”许晚春笑着撸了把猫头。
得到小主人的抚摸,茯苓更是四脚朝天,直接露出胖胖的腹部。
许晚春被它萌得不行,也顾不上去拆师兄的包裹,嘿嘿笑着将脸埋进茯苓肥嘟嘟的柔软腹部,好一顿搓揉。
“你这丫头,快摸摸当归,不然它一会儿肯定要揍茯苓了。”许荷花端着姜汤进来,见闺女只顾跟橘猫玩,赶紧提醒了句。
听到自己的名字,蹲在一旁的大狗狗下意识“汪!”了声。
是了,当归虽然长成了沉稳可靠的大狼狗,但它是个爱吃醋的小心眼,每次她一碗水没端平,它就会背地里欺负茯苓。
想到这里,许晚春哈哈笑着开始撸狗头,还忍不住开玩笑:“都说子女不睦,是父母偏心造成,当归你放心,我肯定不这样。”
“啪!”许荷花拍了闺女一记,笑骂:“说得什么鬼话?你是谁父母?跟猫狗?赶紧擦擦手,把姜汤喝了。”
许晚春瞬间老实,接过热毛巾擦了手,才端起海碗,仰头咕咚咕咚干了。
碗刚放下,许荷花又从屋外端进来泡脚桶:“把袜子脱了,泡了脚再睡一觉。”
“娘,你真好。”许晚春感动的泪眼汪汪。
许荷花:“少作怪……你师兄的包裹咋还没拆?”
许晚春被木桶里的水烫得直吸气:“您帮我拆吧。”
知道闺女这是又犯懒了,许荷花便拿起剪刀,咔咔开剪:“有封信,你先看着……哟,这袄子真漂亮,还是粉红色的,快穿上给娘看看,这靴子也美……头绳样式也是咱们这没见过的……还有牙膏跟雪花膏……”
随着拿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许荷花也越来越难为情:“明天屯里杀猪,咱们做些腊肉,再找猎户买些腌兔、腌鸡给景梁寄过去,应该能在年前到吧?”
看完信,许晚春将信纸折好,才回:“应该能,反正寄了再说。”
许荷花:“你回信的时候跟景梁说,让他别寄了。”
许晚春无奈:“我说过很多次了。”
“这孩子,太实心眼儿了,不行……回头我再去屯里转转,寻摸点好东西给他寄过去。”
泡完脚,浑身彻底暖和了,许晚春昏昏欲睡,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吃晚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