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儿子都跟你儿媳妇不学好,城城就爱装傻充愣,装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一家都是骗子,江湖骗子,你再装傻,我就带着你的那群宝贝蛋子兵都杀过去,我看你怎么办!”温谕之跟徐川在掐架。
徐川扒拉开温谕之的爪子,“别闹!说着话怎么还动手了呢,你爱去去,带老厉的部队去不就行了,拉着我部队干嘛,不费油啊?”
“诶?”厉修一听徐川这话,立马朝徐川去了,“怎么个意思?徐川同志,我很严肃的提醒你,你是全军的副总司令兼总参谋长,不只是陆军的!”
徐川只是说说,怎么可能真让厉修去:“你这不是得听命令嘛,你和老尚这不是快嘛,我这我是没办法……”
“诶?怎么又加上我了?”尚临跟温谕之表态:“领导,我先说好啊,老徐不去我不去。”
厨房里的老太太无声扬了唇角,徐奶奶笑着压着声音说,“大川听你话~”
老太太笑着准备菜:“听话就好~”
几个大男人很郁闷的看着地图上那条大海上隐隐一抹绿色,越看越别扭。
温谕之心里烦躁,看了眼腕表:“11点零七了,到现在没个结果。”
徐川也坐不住了,起身去找老太太:“姥姥,真去不得啊?”
老太太笑着看了眼客厅里的钟:“刚才几点来着?”
徐川把回忆往后倒,倒到刚才听到的声音:“11点零七。”
老太太又问:“事情发生多久了?”
温谕之赶忙起身过来:“七个小时之前来的消息。”
老太太:“既然是虚惊一场,何必折腾呢。”
徐川:“虚惊一场,虚……七!”
老太太:“打仗想要取胜,三要素是什么?”
“天时地利人和。”
“第一样他们就不占,哪会赢呢?”
“您是说……”徐川看了眼此刻那边的天气,“您刚才说不要去有水的地方,不是指海,而是……雨!”
警卫员打了电话,过来汇报:“报告,接到消息,绥屿十分钟前突然开始降雨。”
厉修看了眼老太太,跟尚临无声说小话:“老太太有点东西,天气预报都测不出来的事儿。”
尚临思索片刻:“看老徐态度,他不去咱也不去,甭管什么迷不迷信了,万无一失才行。”
老太太笑着端徐川最吃的酱牛肉出来:“幌子,幌子,有日头有光才叫晃,大雨倾盆,哪来的太阳?都在背地里躲着呢。”
“背地里?有埋伏?”温谕之琢磨片刻:“姥姥,那……什么时候去合适呢?”
老太太没多说:“等等吧,耐心等等,船到桥头自然直,等日头出来,说不定问题迎刃而解了呢?”
警卫员小声向前一步:“姥姥,可是天气预报说当地只是短暂降雨,今天下午两点左右雨就会停。”
老太太端出菜,悠然自得地摇摇头:“是吗?只怕是天有不测风云喏……”
温谕之看了眼还在疯狂写春联的明城:“等等,再等等……”
温谕之看着发来的消息,心里惴惴不安,一直在徐家待着。
下午一点多的时候,身边的警卫员报来消息说是雨停了,温谕之看了眼在院子在里打坐冥想的老太太:“……再等等。”
他不能拿着他的部队冒险,要万无一失才行……
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快五点的时候,警卫员来了消息:“领导,没有下雨,据当地线报,不仅没有降雨,还炎热异常。”
徐川也急了:“姥姥,这……”
老太太笑笑,手里的念珠继续捻着:“沉住气,大川啊,山川巍峨,不动如山如是,稳住了,闭上眼睛,歇一会儿,松弛些。”
徐川虽然心绪乱着,但还是闭了眼睛,和老太太在院子里打坐,努力让自己沉下来。
明城由于沉迷写春联,老太太怕她坏了眼睛,便被老太太拉着在旁边打坐,特别“稳”,呼吸也稳,只是脑袋忽然一低。
跟着姥姥乖乖打坐的徐乔,歪了歪脑袋,凑过去看明城,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偷偷戳戳自己嫂子的腿。
明城以为自己又被老太太抓包了,赶紧抬头,伪装自己根本没睡的样子,一派正经。
旁边的老太太偷瞄了眼,憋着笑闭了眼睛。
这就是太过于松弛了,松成反面教材了。
晚上六点,徐川和警卫员接到消息:日头消失,暴雨连绵。
温谕之心里松了口气,看了眼在厨房忙碌,只顾着给徐川和徐将做饭的老太太。
他并不是迷信,只是老太太眼睛太干净,他知道老太太并不是为了徐家才提醒,只是希望所有人平安。
但以老太太疼徐川的程度,肯定是不会拿着徐家冒险的。
如果他没有喊那声“姥姥”,只怕是有一半机率,厉修和尚临这会儿恐怕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
明城松了一大口气,悄咪咪摸到自家老太太跟前:“囔啊,你不要再这样啦,对我心脏不好。”
“看你那胆儿~”老太太笑话自家姑娘。
腊月二十五,晚三点,时间已经过了三四天,绥屿倾盆连绵的雨就没停过,会议室里挤满了人,徐川也不例外。
徐川已经两三天没回家了,大大小小的会议开了一天又一天,不管多少人要求出兵,徐川就俩字儿:“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