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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城一脸无奈地帮她应付客人，一会有人说要套餐具，一会有人来催菜。

终于等到人回来了，只见宋林月小腰儿扭得和麻花似的，摆了个造型，还撅着嘴问她：好不好看？

明城可算把人盼回来了，嘴里赶紧夸，“美炸了，美翻了，美得血槽都空了，你可回来了，赶紧赶紧，回到你的岗位上来。”

宋林月听她敷衍也不恼，语气娇滴滴的，“替我看会儿嘛～我再出去浪一圈儿，啊不，是看看外面顾客情况～”说完小腰儿一扭就往柜台外面走。

明城赶紧扯着她，不松手，“你给我回来，我应付不过来啊，有来要餐具的，我哪知道你这儿餐具在哪儿啊！”

宋林月才不听她扯淡，明城身后的柜子里的餐具少了一套，账本上又记着包间名字加一套餐具，以明城的机灵劲儿，她是傻了才会觉得她搞不定，指了指她身后，“餐具不就在你后面，听话哈，我出去看看顾客。”

明城一脸无语，眼睁睁看她踩着十二公分高跟鞋朝门口去了，“……”

她为什么到哪儿都给人打白工呢？她不想cosplay饭馆老板娘。

短短五分钟里，明城明白了老板娘也不是个轻省活儿。

过来催菜的，问洗手间的，要茶水的，喝得半死不活出来要二锅头兑茅台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林月也算是有良心的，晃悠了五六分钟也回来了，看明城在柜台上都蔫了，偷笑，“这就扛不住了？”

明城发自肺腑的告诉她：“你可回来了，别的我还都能应付，那个要矿泉水加龙井加茅台的大哥，我是真服气，大哥这品味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宋林月笑得前仰后合，赶紧进柜台坐在她旁边，“这才哪到哪啊，我还遇见要苹果味美年达兑山楂树下的呢。”

明城：“……”

这什么胃口啊！

宋林月用肩膀杵了杵她，“诶，这身旗袍你给我做的啊？”

明城逗她玩儿：“我在外面地摊儿买的，喜欢不？”

宋林月从收银抽屉里拿张一百块人民币出来，拍到桌上，很财大气粗的样子：“再给我捎几件儿回来，你别说，这地摊儿货还挺合我心意。”

她也逗她，她又不傻，这身料子的成品旗袍在外面没半个月工期赶不出来，她一听就知道明城逗她玩儿的。

明城被她气笑了，把人民币拍她脑门儿上，“你怎么不让我给你出去批发呢！财不外露不知道啊，赶紧收回去。”

宋林月老老实实把钱收回收银抽屉里，“让你来蹭饭你给我拿身旗袍过来，要不要这么见外啊你。”

明城知道她是别扭着呢，“那我以后不给你做了，总行了吧。”

宋林月被她堵得那个气，“怪不得徐将说你没心肝儿，我明明是怕你不过来找我！”

明城被她一手指头戳笑了，“逗你的，你喜欢我就给你做，要多少有多少，我从小就做，熟练了，不累。”

宋林月也不矫情了，“那我管你一辈子饭，你管我一辈子衣服，怎么样？”

明城见她笑的开心，“行。”

俩女人排排坐着在柜台里，宋林月挺纳闷的问她，“咱先不说你这样貌，就你这手艺，还这么穷，就离谱！”

明城也不瞒她，“我懒惯了，人又没什么志气，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饿不死自己就行。”

宋林月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袋瓜子，又笑笑，“你啊，就你这性子，真不知道该夸还是该打。”

明城笑笑没说话。

宋林月看了她一眼，还是开了口，“你和徐将的事儿，林风都告诉我了。”

明城手一顿，看看她，没说话，等着她开口。

“你怎么想的？还回去吗？”

明城挺诚实的，“不知道，没想过。”

宋林月不信她心里没打算，“少和我来这套，女人最了解女人，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个没主见的软和性子。”

明城看着她，把手杵在柜台上托着腮帮子，“真不知道，我虽然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可异地恋这事儿我是一点儿也没想过，我原本的打算就是找个本地的结婚守着我爸妈平平淡淡过一生，至于徐将……是个意外。”

“我从未想过，会在山里遇见这样一个人，我也不介意你知道，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并不认为我会是徐将的最后一个。”

宋林月一听她这话赶紧问她，听得出来语气很急，“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留在京城？”

明城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话。

她总不能告诉她就连见他家长她都是硬着头皮见的，徐将的家人对她好，可她始终觉得这种虚幻的好有天会破灭。

宋林月不开心了，心里是真的为徐将抱不平，“明城，这不公平！”

明城看她继续说，“这真的不公平！你知道现在圈子里怎么传他的吗？尤其是那些名媛淑女，说他装深情装情种，说他去趟山里弄了个女人回来，去做慈善都是装样子伪善，更难听的我就不学了。”

“别人当他面不敢惹他，可背后呢，可他不管那些，从不发朋友圈的人为了宣誓主权在朋友圈里发照片，你可知，他这一发不止是他的家人朋友知道，他的前女友、盯着他女朋友位置的人、他的合作伙伴、他的客户和所有世家关系都会知道的。”

“我知道他是以前混了点，可我从未看见过他这样过，前几天他吃饭时候那个作样儿，我就在想，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少吗？居然会因为你多做了几碗面不高兴冲你撒娇，我真的觉得他被下降头了。”

明城这么一听顿时感觉自己不是人，“我有罪，我错了，我不是那意思。”

宋林月不吃她这套，“你在敷衍我。”

明城大喊冤枉，“我真没有，我就是觉得，徐将对我好，那我就和他在一起，等徐将要是以后对我不好了，我就走人就好了，我是没想过以后会跟他……好吧，我的错，我现在想还不行。”

她犟得好累。

宋林月看她一瘫，像条死鱼一样在她柜台桌子上耍赖趴着不动，就觉得好笑，“不就是没安全感嘛，至于嘛你。”

明城累得都饿了，“我的饭呢，饭呢，没安全感也不能不给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