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子还算是有点良心。
“对了,东西买着了吗?”
“……买着了。”
贺兰乐得不行,催着小于帮忙安徐将房间里。
“妈……”你玩真的啊?
“老婆……你这”不太妥吧……
贺女士才不管父女俩的意见,看次儿子的笑话容易吗?再不看这辈子估计没什么机会了,扭着小腰就带着小于上楼去了。
“小于啊,你觉得按哪儿好一点,不能被发现的。”
“……夫人,我觉得这儿不错。”
儿子没乱搞,贺兰心情不错,都有心思逗小于玩儿了,“跟你说了几遍了,叫什么夫人,叫贺姨就行,实在不行叫姐姐也可以的。”
嘴角直抽的小于:“……”
这……不太合适吧。
“……就这了,够隐秘!”
“……好的,夫人。”
徐川徐乔父女俩在楼下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决定,他俩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
明城今天又没什么课,安安静静地在严叔办公室里练字。
严慈看了她一眼,想着最近明城的话更少了,便拿出棋盘来:“来,陪我下盘儿棋。”
明城放下笔,应了好。
严叔其实并不喜欢和明城下棋,围棋象棋都不愿意和她下。
下棋的趣儿在于,如果有机会使对方受窘,当然无所不用其极,好欣赏一下对方被受到威胁的模样。
明城下棋下得不紧不慢,不动火也不生气,好像无关痛痒似的。
一点儿也没意思。
自古博弈并称,全是属于赌的一类,下棋虽小术,却可以观人,观人的性子,观人的心思,观人的心里装没装着事儿。
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现在。
他就看不出明城这死丫头心里咋想的,明城还是一样的稳,一步一子,下的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表情都一样。
严叔不死心,清淡平静的声线传到明城耳边:“丫头,你说,这棋子儿,有人布局,有人下棋就像是打仗似的,就像有人驰骋沙场,有人奋勇杀敌。”
明城掀起眼皮,看严叔一眼:“嗯?”
说些什么没营养的屁话。
严慈还不自知呢:“你说,每盘棋是不是只要人好好地运筹帷幄,都能决胜负了啊?”
明城不看严叔了,落了子:“天下为局,诸国为棋,在世人眼里,这胜负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史书上换了个名字罢了。”
严叔直啧啧:“有道理,这就说明啊,人哪,不能跟自己太较真儿。”
明城满脸黑线,无语极了:“这个问题和较真儿有关系吗?”
她可听不出来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严叔嗔她一眼,跟她讲道理:“你年纪还小,你不懂,关系可大了。”
明城:“……哦,你快输了。”
“……不下了不下了。”
某校长伸手把棋盘打乱。
明城:“……”
每次都这样,快输了的时候就不下了,赢的时候她说不下就不行。
严叔看正在收拾棋盘的明城一眼,直接开了口:“不是,你不烦啊?”
明城挑挑眉毛,心想总算开口了,严叔和她磨叽这么久,不知道想给她上什么政治教育课。
“不烦啊,多好的日子,烦什么?”
严叔往前凑着:“我这一糟老头子整天待在这山里面都烦了,你就一点儿也不烦?”
明城实话实说:“我觉得挺好的,我就算回家也是练字儿画画儿什么的,都差不多。”
严叔憋不住了:“你就一点儿也不想徐将?”
明城收拾棋盘的手顿住:“不想。”
想也没用,不如不想。
严叔阴阳怪气地瘪着嘴巴,直啧啧,声音更是阴阳怪气的:“哟哟哟!你回答得倒挺利索,你就嘴硬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