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昭弥气的骂了句脏,扭头就往外冲,带风的步伐撞得鸦鸦的笼子哐当乱晃。
那鸟扑棱着炸毛的翅膀,扯着破锣嗓子连喊了三声:“讨厌!讨厌!讨厌!”
鸦鸦是只打工鸦,原本是只虎皮鹦鹉,有回许昭弥突发奇想,要拿鹦鹉cos神鸦,给客栈充吉祥物,于是有了这倒霉玩意。
“我讨厌?信不信把你薅成走地鸡!”许昭弥收拾不了活人,还收拾不了这只傻鸟?
训了整整三个月,连句欢迎光临都学不会,天知道跟哪个缺德鬼,就逮着那句讨厌往死里练。
现在可好,客人进门它喊讨厌,人家退房它还喊讨厌。
许昭弥掐着笼杆的手直抖,真想连笼子带鸟全扔进翠微湖。
鸦鸦梗着脖子扑棱翅膀,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陆以宁还从没见过人鸟对骂的奇景,给看乐了。许昭弥甩来一记眼刀:“再笑?这瘟鸟归你调教了,三十天内教不会‘你好’,你俩给我打包一起滚蛋!”
陆以宁领了懿旨,往鸟食罐里丢了颗坚果,眯起眼睛——忽然又动了一点别的心思。
是时候给这笨鸟加点新课了。
……
暴雨过后,后院那棵百年紫藤被台风拦腰折断。许昭弥带着冬冬波仔冲到现场,四个成年人憋得脖颈青筋暴起,老树依然纹丝不动。她抹着汗摸出手机,肖堂接电话不到二十分钟,就带着琳琳、猴子和三个健身教练体格的壮汉杀了过来。
小鹿还从楼上喊了些客人下来帮忙。
陆以宁刚往人堆里挤了半步,就被许昭弥揪着衣领拽出来。倒不是针对他——她余光扫过他还缠着绷带的手腕,那还是刚在阁楼修屋顶时弄的。当时他揭木板没注意,被翘起的木刺豁开的,划出那么长一道口子竟也没吭声,还是许昭弥巡查时发现的,好心给他上了药,又大发善心准了半天假。
也别说她这个老板不体恤员工。
上药时她还受了工伤呢。
陆以宁一个劲在她耳边重复“我爱你”,把许昭弥气够呛:“你就这么爱玩是吗?”
“不是玩,是真的。”陆以宁反手握住她的手,认真看着她的眼睛:“那些年你总说我不主动不在乎,其实我不是,我只是把那些话藏在心里,从未说出口。”
“我后悔了,我浪费了太多时间,现在我想把那些年欠你的情话都补上。”
许昭弥红着耳朵听完,倒是没想到他突然这么认真,给他手腕用力一缠,什么也没说就跑了。
这会儿又缠上来,许昭弥让他走开,他偏不听,反而凑到她耳边:“爱”
许昭弥彻底疯了。
目睹这一幕的肖堂目瞪口呆,趁着黏人小帅哥埋头干活的功夫,凑到许昭弥身边悄声问:“哎你跟我说说,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啊?”
他可太好奇了,“难道是因为他太黏人?”
许昭弥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还能说什么?说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还是抬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