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给出回应。
完全就是跟深爱的人终成眷属之后,才会有的表现。
安藤惠子内心的天平彻底失衡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温语槐,之前也从未有过暧昧的想法。
可为什么会对她深爱着一个别的人感到如此强烈的嫉妒,甚至有种被深深刺痛的感觉。
她感觉得出来,温语槐是真正地受到了爱的滋养,全身心地感受到了幸福,她脸上的平静是发自内心地。真正心灵相通的爱情可以给人带来的治愈一切伤痛的能量。那种认定的感觉,让人觉得好嫉妒。
别人给的爱情,甚至可以有改变一个人的能力么。
安藤惠子呐呐自语:“难怪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熟悉起来。”
她甚至想说,你爱她,却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完全不公平。
但想到两个人已经复合,眼下又是久别重逢,实在不应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安藤惠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扭过头看向窗外,欣赏了一会儿外面的雪景。
转移话题,好奇地问:“这家餐厅不是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的么?
大家正在用餐,这里的高级海鲜料理味道很好。另外一个师姐放下餐具,擦了擦嘴。跟她说:“慧子你不知道么,这家上东区的餐厅温也有股份,当然不用提前预定了。”
这算是一种特权么。
安藤惠子想,她不喜欢滥用特权的人。好像是找到了一点儿当初自己没能跟她接触下来的原因,因为自己也不是很喜欢她的做事风格啊。
所以,不算是错过吧。
对,当初温语槐在学校里待着的时间也不多,很多时候都在外面跑实习。
自己在实验室里跟师姐们聊天,趴着写论文,好像偶尔才能看到她匆匆来去的身影,白色的实验服冷冷清清,风总是会吹动她的衣角。
还有那种阴郁的眼神,微微抿起的薄唇。
她好奇询问,听到师姐说因为温的家境不太好,所以需要很努力做一些兼职才能在这里更好地生存下去。
很辛苦的一个人啊。
这就是她当时的想法。
从这些记忆里碎片里,安藤惠子发现了自己好像很早就开始注意到温语槐的踪影,只是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在她出神的时候,王教授毫不吝啬地夸奖起了自己的学生,赞扬温语槐。
“她可是位很严肃认真的实战选手。这家餐厅是她来美国的第二年,在投行实习的阶段,明明还没有什么经验就主导投资了这家餐厅。说是将来一定会做得很好,现在如她所言。”
那不就是她们在学校里待着的那个时候么?
安藤惠子发现,似乎连最后一丝回忆都要被重新冲刷一遍。她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了,之前为恢复平静做出的努力,再次全部白费了。
另一位师姐也惊讶说:“那么早么,看来你还真的有赚钱的天赋,这么敏锐。”
温语槐笑着说:“并没有。与其说是天赋,我觉得更多是积累,训练自己的次数足够多就可以做到,培养出来一种贴近事实的直觉。”
她们其乐融融地聊着天,空气中似乎还飘荡着甜美的酒香味。
可安藤惠子却觉得有些难以忍耐,她突然发问:“那你这次过来,你女朋友知道么?”
温语槐停下与身侧同窗的交谈,头顶的灯光笼罩下来,映衬她的脸孔透出一股精致的阴郁白皙。她轻笑着说:“嗯,她知道。来之前告诉她了,她也觉得一周的时间太长了。”
安藤惠子仿佛要被刺伤。笑着问:“你们感情真好,温,你选的女朋友是不是很漂亮的类型?不然很难做到分手又和好,中间分开这么多年,复合应该需要很大的勇气动力吧。”
“漂不漂亮其实不重要。”
另一个师姐听了这话,哈哈笑道:“她这么说,肯定是位很漂亮的美女了。”
温语槐无奈,但也不得不承认。
“她的确是很漂亮。”
“你看,果然!女人呐,嘴上说的是不重要,身体却还是很诚实。”
越描越黑了马上,温语槐索性不解释了,听之任之。
师姐问:“那你们隔了这么长时间复合,感情如何,有没有感觉对方会有一些变化啊?我跟我的丈夫曾经也分手过,复合的时候感觉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相爱了,曾经的裂痕没有办法消失。”
温语槐其实是个很懂得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的人。其实听到师姐的话第一反应都是否认,最近的亲身经历告诉她,如果复合了不再相爱,大约就是没那么爱对方。
但照顾对方的情绪,她显然不会这么说。
“她的确是改变了很多。刚回国见到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变了好多。”
师姐询问:“怎么了么?”
“她一个人经历了很多事情,让我有点后悔当时过来留学的决定了。”温语槐扯出一个无奈地笑。
师姐凝视着她,有些愕然,像是读懂了什么。有这样的例子摆在面前,她反而更加清楚她完全没办法继续欺骗自己。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无法隐藏。
“心疼是一种会爱的人衍生出来的能力么?”
“嗯,《了不起的盖茨比》不是有这样一句话么。如果打算爱一个人,你要想清楚,是否愿意为了她放弃如上帝般自由的心灵,从此心甘情愿有了羁绊。”
“你什么时候开始读这些书了啊?”
“无聊的时候。”
大家交流着彼此的近况,婚姻,事业爱情之类的话题,好像一瞬间回到了上学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成长了很多的缘故,大家甚至表现得比那个时候还要更亲密,更珍惜这段缘分情谊。
很快,她们吃完了饭。从餐厅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停了,两侧的宽阔道路都被洁白耀眼的银色覆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