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逻辑。刚才他也说得很清楚,是他闯了红灯,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他都控制不了,行为能力跟个孩子有什么区别。我在你眼里就只会凶?”
这回顾嘉宝不信她这套,质问:“因为之前郁莎也出过事啊,你就很维护她。怎么换成别人你态度就变了呢?”
说到底还是护着短。
看立场跟她是不是站在同一边,是不是自己人而已。所以顾嘉宝觉得其实温语槐这种人看似讲逻辑和道理,实则是最任性没什么原则的那种人,只讲立场。
顾嘉宝觉得这点上看,温语槐真是个是非黑白不分的人。
温语槐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把顾嘉宝看得莫名其妙,“干嘛?”
“没什么。”温语槐缓缓道:“就是没想到你连这个都记着,我还以为你不会在乎我的事情呢。”
顾嘉宝冷哼一声。
转身过去拿手机,假装自己有事在忙。不再理会她。
护士过来把温语槐叫走,她跟着过去缴费办手续,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多了一个方正的浅米色蛋糕盒,刚才放在车里没有拿上来。
温语槐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伸出手指,拆开红色丝带。
又看向缩在被子里的那一团,似乎还在闹别扭。
“不过生日了?”
被子的那一团动了动,还是没起来。
温语槐试探着说:“那我一个人把蛋糕切了,你特意要的小兔子我也切碎了?”
听到这里,顾嘉宝连忙掀开被子。
“给我。我自己切。”
温语槐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被子摩擦出来的静电炸的,细软的绒毛直立着竖起来。
失笑:“好。”
她把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餐刀递过去,这本来就是打算给顾嘉宝的。
顾嘉宝接过,笑嘻嘻说:“这个巧克力小兔我要一个人吃完。但是好像有点腻。”她询问:“有饮料么?”
像是变戏法似的,温语槐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瓶红酒。她蹲下身从病床边柜里翻找出两只一次性纸杯,开了塞子倒进去。
顾嘉宝惊呼:“你连这个都带了?”
“嗯,当时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在餐厅里。你提醒我拿蛋糕,我就顺手把红酒一起带过来了。”
说着,温语槐把纸杯递了过去。“试试,看好不好喝。”
顾嘉宝小小抿了一口,感觉味道有点刺。
她已经很多年不喝酒了,平时都是喝点果汁。
旁边床位的家长问:“我怎么闻到一股酒味?”
隔着一道蓝色布帘,她们看不到这边的情况。
顾嘉宝把餐刀递给温语槐,温语槐切了一块,撩开帘子给隔壁床递过去。
家长意外地接过,道谢。再也不说什么。
墙上挂着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顾嘉宝吃完了最后一口奶油,把白色纸碟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突然感觉有点想去尿尿。
刚才忘了腿骨折的事情,喝太多了。
现在麻烦来了,想上厕所也憋不住。
她有些为难地看向温语槐,小声说:“我想去厕所。”
没想到温语槐很平静地看着她,询问:“大的小的?”
顾嘉宝简直要被窘死了。
本来说厕所就是因为她不想说尿尿。隔壁床还有人,她脸皮很薄的好么。
咬牙:“小的!”
温语槐翻找了她的包,从里面取出一包纸巾,塞进口袋里。
“好了,我扶着你,走吧。”
到了病房的厕所里,顾嘉宝一只胳膊拄着拐杖,勉强能够站立,她看向温语槐:“你还在这里干嘛,出去,我要尿尿。”
温语槐看着她,质疑:“你这样穿脱裤子方便么?别回头又摔一跤,伤上加伤。”
顾嘉宝:……
无法反驳。
“别害羞,你身上哪一块肉我没看过。”
顾嘉宝简直不想说话。
羞愤道:“快帮我把裤带的结解开,我要憋不住了。”
温语槐突然俯身凑近,轻笑一声,微微手指伸过去,那双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带子,帮她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