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
顾嘉宝也说不上来,她总觉得好像自己并没有王紫玉那么叛逆,只是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的茫然。
不抽烟,干什么呢?
司机把她送到了学校。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不停从四方八方涌进来的同龄人,垂头丧气的面孔,打着呵欠,说着昨天的考试,她忽而产生了一种想要逆着人流逃出生天的冲动,感觉这里好像是监狱啊。
但是顾嘉宝只是站在那里呆愣了一会儿,旁边的霍韵投过来极其无奈的眼神。
仿佛是被某种无形的东西挟持了一样,顾嘉宝无法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她知道自己又在做奇怪的事情,很有可能会连累别人,同样无奈地转过身。
“大小姐,你又在磨蹭什么?”
“马上就要上课了,快点进来。”
她认命般地走了进去,“哦,来了。”反倒显得像是矮一头。
进了教室,很不幸的,要进行一场摸底考试。
前排同学传试卷过来的那一刻,顾嘉宝有些苦哈哈地想,摸底考试,的确是能摸她的底。
估计全班都会是由她来光荣垫底。
看一眼卷子跟天书似的,什么都不会啊。
不过顾嘉宝是个心态很好的人,她写了一会儿就开始在卷面上涂鸦,甚至有闲心观察起了旁边的人。
有些人写卷子奋笔疾书,有些人苦大仇深,有些人写得桌面蹦蹦响。顾嘉宝突然注意到了温语槐,就是昨天下午借钱给她充饭卡的女生。
她看起来很安静,不紧不慢。
光是看着拿笔的感觉就知道这人很有条理。
顾嘉宝托着腮,感觉她应该是个逻辑缜密的人,很像那种办公室坐着的秘书,说不准将来也会坐进那种级别很高的办公室。
而她自己,就是个能够一眼看穿别人命运的人物。
自己将来也会是个了不起的人吧。最起码像她妈王紫玉那样,坐在家里就能挥斥方遒。
讲台上的祝荣咳了几声,提醒道:“有些同学不要东张西望。”
顾嘉宝的幻想被打破,有些悻悻然地收回了视线,这是在不点名地说她呢。她安静地趴在桌子上。
就在此时,温语槐抬眸看了她一眼,才继续写试卷。
收完试卷之后已经到了下午六点,考完几门大家都精力耗尽疲惫得很,匆匆忙忙地去吃饭,乌泱泱地往食堂赶去。教室反倒是瞬间空旷安静了下来,顾嘉宝下意识地扭回头,看到了后座的温语槐还在坐着。
似乎是在写题目,垂着眸,看起来很认真。
顾嘉宝有些不懂,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不是已经考完了吗?”
温语槐大约是没料到对方会突然跟自己说话,抬起眼眸,顿了一下。
顿时有些尴尬地解释道:“这是另外的题目,本来是打算自习课写完的,没想到老师拿来做摸底考试了。”
说着,她还不自在地翻了几页。下意识地想掩盖。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掩盖什么。
看着那密密麻麻但很工整的字迹,顾嘉宝肃然起敬,居然有人可以精力充沛到这种地步,刚考完试就刷题。
“你是什么星座的?”
温语槐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维:“什么?”
顾嘉宝问得更简单了:“你是几月几号出生的?”
温语槐回想了下,初中的时候,有几个同班女生拿着那种传阅很广的杂志上面刊登的月份和星座的划分给她看过,当时做过。
“天蝎座。”
顾嘉宝说:“据说天蝎都很腹黑,而且很记仇。”
温语槐感觉这不是什么好词,解释:“这个不太准,而且我不信星座。世界上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按照出生年月分出十二种性格。”
“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幽默。”
顾嘉宝刚打算给她分析分析的想法落空了,突然又想起昨天的事情。“对了,我还没有还你钱呢。”
她从桌洞里翻出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的钱夹里拿钱出来,结果全是一百元的整钞。
温语槐无奈道:“我没有钱找给你。”
“那怎么办?”
“等下次你有零钱,或者是你帮我充饭卡吧。”
“行。”
就在这时,新鲜出炉的班长廖明月走进教室,她巡视一圈:“唉,就你们俩在这儿啊,来跟我一起去趟办公室。”
顾嘉宝扭过头,问:“干嘛?”
廖明月解释:“一起过来帮老师批改卷子,对着答案改就行。”
原来是被抓壮丁了,这对于顾嘉宝来说是个新鲜活儿,但凡是老师稍微了解她一点儿,都不会把这样事关学习的“机密”任务分给她这种差生,但是这是新学期,大家互不了解。对她而言倒是一个新奇的尝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