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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四 迷局中局(第1页)

包间里的空调坏了,七月的热风裹着菜味从半开的窗缝钻进来,黏在张磊汗津津的额头上。他捏着啤酒瓶的手滑了一下,泡沫溅在"恭喜李总项目中标"的红纸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都少喝点。"我敲了敲桌子,目光扫过在座的五个人,"下午还得去看场地,别耽误事。"

李哲举着酒杯站起来,啤酒肚顶得衬衫第三颗扣子岌岌可危:"陈默你就是太扫兴,咱们哥几个多久没聚了?再说这项目拿下来,翔光功不可没,不得多敬几杯?"

坐在角落的王翔光连忙摆手,黑框眼镜滑到鼻尖:"都是大家一起拼的,我就是打打杂。"他说话时总爱低着头,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底,一圈圈转着。

我心里叹口气。这次的市政绿化项目竞标,我们六个人的小团队熬了三个通宵,王翔光负责的成本核算帮我们压准了报价底线,论功行赏确实该有他一份。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他低头转杯子的样子,我总想起小时候邻居家那只总在暗处盯着人的黑猫。

"行了,喝酒归喝酒,规矩不能破。"张磊把半杯白酒灌进喉咙,抹了把嘴,"按老规矩,留个人在外头盯着。"

我们这行水深,前几年有个同行在庆功宴上被对手下了药,醒来时项目资料全没了,还背了个泄密的黑锅。打那以后,只要是重要饭局,我们必定留一个人在包间外"放哨",既能应付突情况,也能防着酒里出幺蛾子。

"我来吧。"王翔光突然抬头,眼镜片反射着顶灯的光,"我酒量差,出去透透气。"

李哲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翔光靠谱。记住啊,有人靠近包间就给我们微信,暗号照旧。"所谓暗号,是我们提前约定的表情包——三个笑脸代表安全,一个哭脸就是有情况。

王翔光点点头,拿起手机往外走,路过我身边时,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门口的长椅能坐。"我多嘴提醒了一句。他脚步顿了顿,没回头,轻轻带上了包间门。

门"咔嗒"一声合上,包间里的喧闹像是被按了静音键,瞬间矮下去半截。赵鹏往嘴里塞了块红烧肉,含混不清地说:"翔光这性子,真是三十年不变,大学时就爱一个人待着。"

"人家那是沉稳。"林薇把一盘清蒸鱼推到桌子中间,她是团队里唯一的女生,心思最细,"上次甲方想塞红包让改方案,不就是翔光不动声色录了音,才没让咱们栽进去?"

我没接话,端起茶杯抿了口热水。王翔光确实帮过我们不少忙,可他身上总有种说不出的疏离感。就像现在,明明是庆功宴,他却宁愿在闷热的走廊坐着,也不愿进来凑个热闹。

"想什么呢?"李哲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敬你一个,要不是你力排众议用了新的苗木供应商,成本下不来,这项目还拿不到呢。"

我笑着和他碰了杯,啤酒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压下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王翔光来的微信,三个咧嘴笑的小黄脸。我松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

酒过三巡,张磊已经开始拍着桌子喊要再开一箱白酒,赵鹏和林薇正凑在一起看下午场地的平面图,李哲拿着手机给甲方感谢信息。我起身想去趟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走廊里传来王翔光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打电话。

"对,都喝得差不多了嗯,我盯着呢放心,药没问题"

我的脚像钉在原地,血液一下子冲上头顶。空调外机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走廊尽头的应急灯泛着诡异的绿光,把王翔光的影子拉得老长,贴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我猛地推开门退回去,后背撞在门框上,出"咚"的一声。包间里的人都看过来,张磊眯着眼问:"咋了陈默?脸这么白。"

"没、没事。"我扶着额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能有点中暑。"眼睛却飞快地扫过桌上的酒杯——我们五个的杯子里都剩着酒,只有王翔光那杯没动过,里面的可乐还冒着细小的气泡。

林薇关切地递过一瓶矿泉水:"要不先回去吧?反正菜也吃得差不多了。"

"再等等。"我接过水,手指却在抖。王翔光还在外面,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得想个办法通知大家,可不能声张,万一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李哲突然晃了晃,手机"啪"地掉在地上:"怎么回事头有点晕"

赵鹏刚想弯腰捡手机,也猛地捂住额头:"我也有点"话没说完,就趴在了桌子上。

张磊骂了句脏话,想站起来,却像被抽走了骨头似的,顺着椅子滑到地上,出沉闷的响声。林薇尖叫了一声,刚要喊人,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捂着嘴说不出话,软软地靠在了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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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倒下的是我。眼皮像粘了胶水,怎么也睁不开,耳边的声音渐渐模糊,只有空调外机的嗡鸣越来越响,像无数只蜜蜂在脑子里钻。恍惚中,我看见包间门被推开,王翔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镜片后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吓人。

"别怪我。"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要怪就怪你们挡了别人的路。"

我想质问他为什么,嘴唇却像被封住,不出一点声音。意识彻底沉下去之前,我看到他弯腰捡起李哲掉在地上的手机,熟练地解开锁屏,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划着。窗外的夕阳正一点点落下去,把他的影子投在我们倒着的五个人身上,像一块巨大的黑布,把整个包间都盖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刺骨的冷风吹醒。

浑身像散了架,头重得抬不起来,喉咙干得冒烟。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却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旁边是同样昏迷的张磊他们。包间里的灯关了,只有月光从窗缝钻进来,照亮了桌上狼藉的杯盘和那摊晕开的啤酒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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