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莲和玉华一见常紫霄,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把先前的醋意便跑了一半,又见她仙人一般的模样,顿觉自惭形秽,暗叹天下还有这般美人儿,把先前的醋意又去了一半儿。
那紫霄的脸上泛着一丝凄楚之色,倒让玉莲两个受得彷佛是自己硬抢了人家丈夫一样十分不安。
子平细细端详着紫霄,这才感觉心中升起一股特殊的爱意,与先前的兄妹之爱完全不同。
“紫霄,饭作好了么?”
“禀师父,作好了。”
“那就先吃饭,饭后再说大事。”
“是。”
不一时摆上三个饭桌,周侗与子平一桌,玉莲等三个女子一桌,还有七、八个仙气十足的小童儿自在一桌,这是当时的规矩,除非是小孩子,否则男女不同席。
周侗诗书武功样样精通,这礼数也是十分周到的,不过到了江湖上,子平也必须入乡随俗。
那饭菜虽然粗淡,却十分可口,饭罢,撤去残席,把小童儿遣去,只留下子平等四人,周侗才又开口道:“紫霄,你与子平青梅竹马,虽然子平粗心,为师却是知道的。如今为师作主,将你许配给子平为三妻,你可愿意?”紫霄急忙跪下,脸胀得通红:“一切由师父作主。”
“本当早与你们成就大事,但如今子平已娶了玉莲、玉华,你只得屈就第三,你可是心有怨言?”
“弟子不敢。”
“我知你难保心无怨气,但这是前世之业,你该受的。”
“是,师父,弟子知道。”
“你知道什么?”
“……”
紫霄张口结舌,这就是古时的文化,长辈说话,晚辈只有答应,却不问为什么。
“这事还要从你们前世说起。你与玉莲玉华原是三个要好的姐妹,一齐闯荡江湖,当时并称『萌山三美』。”
“『萌山三美』?弟子知道。”
玉华身在华山派,对江湖上的事听静音师太说得很多,知道这『萌山三美』是与师父静音同辈女侠,后来两死一自尽,十分可惜,没想到就是自己的前世。
“既然知道,那你就说给玉莲和紫霄听听。”
“这是弟子听家师所说。那时萌山上出了三个年轻美貌的武林女子,人称『萌山三美』。大姐姓刘名兰,使一把宝剑,江湖雅号无双剑,二姐姓周名金秀,使一对蛾眉刺,更擅一指惮功,江湖雅号一指仙姑,三妹姓张名雨,也是一对蛾眉刺,另有一手奇绝暗器,江湖雅号三手圣女。这三名女子专一打富济贫,更恨世上欺负女人的恶霸,每见必惩,名扬天下。”
“正是,那大姐刘兰,便是紫霄的前世,二姐周金秀,就是玉莲的前世,而那个张雨,便是你玉华的前世。”玉华听了便哭起来,看得子平和玉莲、紫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侗点点头道:“玉华,我知你所哭何由。此事都是此前百世之报,以后我还要慢慢对你们话说。”
“是。师父。”
“你若是心中凄痛,还是老夫替你说吧。这一年,刘兰二十三岁、周金秀二十岁,张雨只有十八岁,就已经名满江湖,一般江湖屑小,也不敢在萌山附近作恶。可惜她们得罪了权贵,惹下了杀身大祸。”周侗慢慢把那般因果说将出来。
原来,这年在萌山脚下,出了一件大事,这一晚,“三美”正要睡觉,忽然有眼线回来禀报,说山下江中,有恶霸强抢船女。
“三美”
最容不得的便是这样事,急忙收拾下山,来到三江河边,上了自己的船,一槁撑入江中,直奔犯事的大船而去。
这大船原来是从下江上来的,船上坐的乃是下江赃知府罗秀搜刮的民脂民膏,叫自己的少爷罗文押船运回老家去的。
那罗文乃是个纨裤子弟,平日在父亲的任上横行霸道惯了,不知道天下还有人敢管他。这晚在船中闲坐难受,便生了淫心。
有跟班儿的管家罗安知他心意,便道:“何不上岸去寻个青楼取乐?”罗文道:“这样穷乡僻壤,青楼里又能有什么样的名妓,无趣得紧。”罗安便知他的想法,原来罗文对那些淫贱的妓女厌恶了,专爱玩儿良家女子,而且每个只玩儿一回,便花钱打发回家,苦主儿也不敢去衙门里告状,也不知有多少女子被辱后自尽。
这罗文以为萌山这个地方归他父亲管,更可以胡作非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