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鞭打下来,王霸天和王安两个已经喊得差点儿上不来气儿了。
“姓王的,打你这三十鞭冤不冤?”打完了,柳玉莲问。
“不冤,不冤,这是小的罪有应得。”
“王安,你呢?”
“我……”他想说冤,又不敢说。
“我知道你想说冤,可我告诉你,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王霸天作恶一方,你这当奴才的不去劝他向善,反倒给他出坏主事,替他办坏事,就冲这个,你就该打。”
“是是是。”
“陈老伯,梅班主,咱们走吧,我送你们走,看哪个还敢打你们的坏主意!”这话可是说给王霸天听的,她知道这王霸天是狗改不了吃屎。
“是,是,多谢女侠客相助,我们全班老小,感谢您的大恩大德。”陈庆堂和梅月芳扑通跪在地上给柳玉莲磕头。
“哎呀,老伯快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柳玉莲赶紧搀起梅月芳,作势要扶陈庆堂。陈庆堂知道,这叫男女授受不亲,不能真让她扶,自己爬起来。
一行人出了大门,直奔大道。
这边保镖、家丁们忙把王霸天和王安从柱子上放下来,王霸天的裤子全湿透了,臭气熏天,王安好歹算是个练武的,没尿了裤子,不过可走不了路了。
原来柳玉莲见王霸天吓得屎尿横流,怕弄脏了自己的鞭子,所以只打他的后脊梁,但打王安的时候,三十鞭子却是从上打到下,由肩膀一直打到小腿肚子,虽然没伤着肌肉骨头,却疼得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王霸天疼得哎哟哟地哼哼,指着那班保镖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我养着你们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个小梅班给我追回来。”
王安趴在地上都快哭了:“老爷,别追啦,您没听见说那小娘们跟着她们呢么?要是咱们追上去,再落在她手里,回来咱们主仆两个又是一顿好打呀。”
王霸天一听,这话倒是真的,只得一边骂着手下废物,一边被家丁扶着到后面养伤去了。
再说柳玉莲,跟着小梅班出了王宅,一路奔大路而走。
梅月芳见柳玉莲在地上步行,便道:“侠客姐姐,上车上来吧,也好说说话。”
“好。”
柳玉莲便上了车,坐在梅月芳身边。
“侠客姐姐,你功夫真好。”
“别叫我侠客姐姐,我叫柳玉莲,叫我玉莲姐好了。”
“行,那我叫你玉莲姐。你在哪儿学的功夫?姓王的怎么那么怕你?”
“说来话长了……”
柳玉莲便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梅月芳。
“啊,原来你就是玉乌龙女侠!难怪呢。”月芳听完了梅月芳的述说,惊呼起来。
“啊?玉乌龙!”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大伙儿听梅月芳一喊,知道这位女侠客就是大名鼎鼎的玉乌龙,全都很吃惊。
“姐姐,我们班子里的姐妹都是学戏的,没有真功夫人,只会些花拳绣腿,遇上坏人,就只有挨欺负,姐姐,你这么好的功夫,就收下我们这些徒弟,传我们几手功夫,也好防身。”
“行,不过我可不能收徒弟,再说,我师门的内功是秘技,不能随便外传,但鞭法倒可以教你们一些,除了防身,也许还能当个串场子节目。”柳玉莲倒是很爽快。
有了柳玉莲在,加上敲了王霸天一大笔银子,戏班子一时也不缺钱花,所以并不忙赶路,也不进戏园子,遇上有村子上请戏的就停下来唱上几天,其他时间梅月芳和她几个师妹就很着玉莲学鞭技。
柳玉莲的鞭子是特制的,为了不伤人,牛皮绳里面夹了细铜丝,加了重量,抡起来可以把几个壮汉兜翻,但月芳她们没力气,使不了,所以用的只是普通的牛皮鞭,但长度一样,都是一丈八尺,玉莲主要教她们练速度和准头,要练到能把鞭子象棍棒一样直着打出去,这样才能以有限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效果。
姑娘们从小学戏,功夫不足,但身体灵活,学起来很快。
柳玉莲也捎带着传了月贵他们几个男戏子一些练力量的功夫和兵器套路,有了这些功夫,至少对付王安他们这样的三流武士不会有太多的困难。
前前后后三个多月,玉莲看他们学得也差不多了,便告了辞,因为她知道,王霸天这家伙不是一顿两顿鞭子能教训好的。
她想得还真是不错,这会儿王霸天伤好了,老毛病就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