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要说什么。”
“月芳啊,咱们作艺的是下九流,谁都能欺负咱们,人人都想作贞节烈女,但作艺的不行啊,咱们斗不过人家,遇上事,除了忍,只能忍。”
“爹,咱们唱戏的就不是人吗?您忍得了,我忍不了。”月贵是陈庆堂的独子。
“不能忍又能怎么样?”
“他们要是敢动师妹,我跟他们拼了。”
“你死了,也不过是一条命,还打算谁能替你报仇吗?姓王的家大势大,真杀个人也不过象搌死个臭虫,可班子里这老老小小十几口子人怎么办?都去死吗?咱们作艺的,生就的贱命。”陈庆堂说的是心里话,他自已的老婆也是他的小师妹,生前就无数次被流氓恶霸糟蹋过,他也曾进行过抗争,但最后也只能接受现实。
“那怎么办?就伸着头让人家欺负啊?”
“就你能?!月芳啊。我刚才的话,是让你听着不舒服,可谁让咱们是作艺的呢。今天,我倒有个办法,这办法成,算你的福气,不成,咱们还都得活着,不知……”
“师父,你老人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经多见广,还是您的主意最正,有什么办法,你说出来听听。”
“月芳,你们师兄弟姐妹的都是孤儿,从小跟着我长大,我就同你们的父母是一样的。”
“师父,这还用说。”
“今天啊,我就倚老卖老,给你们作个主。来,月贵,我知道你早就对月芳有意思,月芳也老大不小的了,早晚总得出门子。我看,就着今天晚上,你们两个就当着师兄弟姐妹们的面,在我跟前磕上三个头,拜了天地高堂,就作了夫妻。那姓王的再有歹心,兴许不喜欢有夫之妇。只是月贵这孩子粗鲁,怕委屈了你。月芳,你愿意吗?”月贵不仅是月芳的师兄,也是陈庆堂的独子,所以陈庆堂才这样讲。
“师父。”
月芳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谁也想不到,陈庆堂会出这么个主意,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你老人家就跟我的亲爹一样,自古儿女婚姻,父母作主,月芳哪敢不依。再说,三哥也是个耿直汉子,月芳能嫁给他,那是前世修来的,只要师兄不嫌弃我,一切由老人家作主。”
“好好,现在情势不同,也没法办什么喜事,你们就跪下拜了天地,今晚就入了洞房,看那姓王的还能怎样?只是让你受委屈了。”
“说什么委屈。跑码头的女人,能有个好男人就一辈子烧高香了,用那些虚套子作什么?”
“好好。月贵,你过来。”
“爹。”
月贵赶紧过来跪下。
“你也跪下。我同你说,月芳是个好孩子,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对她。我要是知道你欺负她,决饶不了你。”
“爹,您放心,从今往后,我把她捧在手心儿里,决不让她受委屈。”
“好。今天,这些师兄弟,师姐妹都是你们的证人。你们就在这里拜了天地吧。等过了这道关,你们再给大家伙补喜酒。”
陈庆堂住在正房的东套间,洞房就在正房的西套间,没有喜酒,没有喜字,也没有盖头,大家伙儿也没有心思闹洞房。
等拜完了天地,把一对新人送进洞房里,大家便各自回房,却没有几个能睡得着。
再说月贵和月芳,进了洞房,肩并肩坐在炕上,却谁也不说话。
要说两个人相互都有感情,今天能成夫妻,是求之不得的事,但却谁也不希望是在这样的时候。
男人毕竟是男人,月贵虽然憨直,最终还是先开了口:“月芳,跟着我,委屈你了。”
“三哥,说什么委屈,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就是吃糠咽菜,也心甘情愿。”听得这话,月贵一伸手搂住了月芳的肩头,月芳也顺势倒进他的怀里。
月贵把她的脸轻轻抬起来,伸过头去,便把自己那厚厚的大嘴唇压在月芳那张红润的小嘴儿上,疯了一样地亲起来。
这便是她们的洞房花烛夜,没有那么多的虚言虚语。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肌肤相亲,恰如干柴烈火一般。
月芳被亲得浑身发抖,娇喘吁吁越发挑起了月贵的性致,一翻身,便把月芳拥倒在炕上,整个儿人都压了上去。
月芳只感到身子下面有一样硬硬的东西隔着裤子乱顶,顶得她心旌摇动,又爱又怕,不由出了一身香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