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丝饼也好吃,就是有点费油。
清蒸鱼没放酒去腥,邱秋一家三口都有点吃不惯。
吃过饭,杨展鹏和褚辰、沈瑜之去阳台上说话,汪淑芳帮邱秋收拾好厨房,洗过手,邱秋拿护手霜给她用。
味道好闻,又不油腻,汪淑芳十分喜欢,问邱秋哪买的。
“自己做的。”邱秋说着起身,另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给她,“防冻、防皴、滋润,你用用,若是喜欢,回头,我再多做些。”
“你还会做这个?”
“没事瞎琢磨。”
老太太在看昭昭和采采翻花绳,闻言笑道:“邱秋不只会做面霜,还会酿酒,做花露水,配制养身的人参丸。”
“人参丸……”凡是药,一说加了人参,那必是稀有的、贵的,上了档次的,“调理什么?”
“补气益血,安神益智,强身健体。”邱秋说着,摸了下她的腕,“最近心烦,翻来复去睡不着吧?”
汪淑芳点头:“一想到永宁找个二婚头,我心里就闹得慌。”
邱秋起身道:“我给你拿瓶安神丸,晚饭前吃,一次一丸,你回去吃几日看看。”
“行,多少钱?”
老太太拍她:“你带的菜、鱼、油、面,我给你钱票了吗?”
“师娘,这不一样。”
邱秋把安神丸递给她,笑道:“啥时候你来医院找我开方,那必是要收钱的。”
汪淑芳多敏感啊,立马查觉到什么:“这么说,邱秋你找到工作了?”
“嗯,年后报道。”
“哪家医院?”老太太惊喜道。
汪淑芳诧异地看了眼老太太,她还以为邱秋的工作,是老太太利用手中的人脉帮她找的呢。
“广济医院,在配药房工作。”
“广济?!”汪淑芳吃惊道,“那不是特批的干部疗养院吗?”
邱秋点头,当时省医院的王院长便跟她说,工作轻松、事儿少,工资高。
送走杨展鹏夫妻和沈瑜之,邱秋懒懒地活动了下身子,催老太太赶紧洗漱上床,她给按按穴位。
“你行吗?”老太太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就觉得手上没啥劲。
行,当然行。
老太太被按得嗷嗷直叫。
昭昭和采采捂着眼,表示不敢看,又忍不住把五指张开,边看边偷笑。
“要不……”褚辰心疼地拭探道:“秋秋你歇歇,我来按。”
“不行,大夫怎么能被人说不行呢,我得证明我自己。”邱秋说完,自己止不住乐得歪倒在了老太太身上。
老太太气得拍她:“小气鬼,说你一句,你就给我往死里按。”
邱秋不服气地哼了声:“您站起来活动活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老太太在孙子的搀扶下,起身下床,来回走了几趟,啧,这效果,跟身上甩了十斤肥肉似的,特轻松、特舒服。
“行行,你厉害!”
“明天还给您按。”
“别、别,你饶了我吧。”
“你饶了我吧……”昭昭跟着怪模怪样地学了一句,“哈哈……”大笑不止。
采采跟着笑了几声,揉揉眼,伸手要四舅抱,困了。
褚辰将老太太扶上床,给她掖好被子,留下床头一盏小灯,抱起昭昭和采采,带着妻子出了老人的卧室,去洗漱。
哄睡两小只,褚辰揽过邱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的长发,“下午去银行礼堂拉奶奶捐出去的钢琴……”
邱秋立马来了精神,侧身面对他,扣了扣他的喉结:“神神秘秘的,是拉钢琴啊?”
褚辰一把握住她捣乱的手:“本来是想给你和昭昭一个惊喜的,结果,损坏得厉害,我和沈瑜之找了辆三轮车,将钢琴拉去淮国旧找了个修钢琴的老师傅,人家说很多零件得换,要了小两百。我没带那么多钱,沈瑜之垫的。”
“钱都在床头柜的挎包里,你要用自己拿。”
“行。”摸了摸妻子的指腹,“还是让二姐赶紧回来吧,你一个人带俩孩子,太累了。”
“不急。”邱秋瞄了眼墙上的表,“就是不知道,二姐这会有没有吃饭?能不能吃饱?”过来才知道,沪上的饭碗真小啊。而且听奶奶的意思,那边做饭,抠抠索索的。
吃了,吃得还特多,她吃完,一家人除了房毓,都没吃饱。
谢曼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一拍桌子,压着嗓子吼道:“老二!你到底要不要脸啊,一过来,就跟左邻右舍哭诉我这个当妈的偏心、骂你大哥凉薄,说自己可怜。你离婚带着个孩子回来,是件多值得炫耀的事吗?”
丁珉将差点被婆婆吓哭的儿子塞给丈夫,示意他赶紧抱着儿子回亭子间,别跟着瞎掺和,免得真落下个凉薄的名声。
“谁遇到你这事不是藏着掖着,你倒好,恨不得整个宜兴坊家家户户都知道,你下乡11年,家里对你不管不顾,活不下去了,找个男人结婚,我还为此跟你断绝了关系。老二,你摸摸良心,下乡是不是你自愿的?走时,我有没有偷偷塞给你五百块钱……”
“五百?!”丁珉霍的一下站了起来,“姆妈你也太偏心了吧,这么些年说是补贴我们,加一起也没有五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