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魏尔伦这么说着,问兰波要来了另一枚环戒。
接着他用那只戴上环戒的左手牵起兰波的左手,却主动地后退半步拉开些距离,极为温驯的跪在兰波身前。
他郑重地将属于兰波的那枚环戒戴在对方的无名指上。
“我的一切都献给你,没有期限,”
魏尔伦垂下眼,轻轻亲吻那只左手的掌心,在此刻许下矢志不渝的诺言。
“直到死亡将我带走。”
…………
奇怪的味道,很淡,也很陌生。
陌生……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陌生?
记忆里明明什么也没有,除了一片青黑色的黑暗。
他为什么会有【陌生】这种概念……?
透过眼皮的光亮愈来愈强烈,颤动着,终于缓慢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面雪白的天花板。
天花板的中间有一盏灯,灯光很亮,亮得令他感到刺眼,于是眼睑配合得微微眯起,脑袋也偏向一旁,以此逃离那个过于明亮的光源。
接着,他又看见了一个更加陌生的女性。
但对方表现得非常高兴,双手拍在床铺,从椅子上前倾过身体看向他,张口就发出了一长串声音。
……意义不明,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沉默着,做不出任何回应。
身下的触感很柔软,他并不讨厌,再多保持一会这个姿势也可以。
那位女性似乎很疑惑,歪过头看了他半晌,恍然大悟地一拍手——
再开口时,已经变成了他能理解的语言。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忘记你是从日本来的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蒸土豆泥或者玉米浓汤?”
她笑眯眯的,声音也很柔软,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亲和力。
但面对这一长串问题,他茫然眨动着眼睛,张口几次,才极为费力地发出声音,听起来十分喑哑,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话。
“【土豆泥】还有【玉米浓汤】,是什么?”
“是食物……啊,就是吃的哦,和你眼下在挂的葡萄糖一样。不过,是从这里吃进去的。”
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反应,而是微笑着指了指连接在他手背上的那根输液管,再指向自己张开的口。
“……哦。”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做出什么反应,便只是干巴巴应了一声。
视线也差不多习惯了这份光亮,让他可以偏转脑袋,慢慢打量周围的环境。
看不懂的东西放在各个角落,但都是浅色系;有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边经过,但没有要进来看他的意思。
好奇怪,到处找不到那片青黑色的黑暗,也没有在他耳边响起的脚步声与交谈声。
“你在找什么吗?想要的东西可以和我说。”
那位陌生的女性又主动开口。
“我叫克莱芙,你可以喊我这个名字哦。”
克莱芙……不算拗口,也很好记。
他慢慢点头,接着又摇头,表示自己没有想要回到那片黑暗里去的意思。
“这里是哪里?”
喑哑的状况好了些,声音也不再显得格外虚弱。
“诊疗室……啊,你是想问地点?在法国巴黎,嗯……和日本的距离就是差不多跨越了小半个地球吧,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一下子把你带来这么远的地方。”
克莱芙笑着摊开手,还俏皮冲他耸了下肩。
但他只是茫然的眨动眼睛。
“日本又是哪里?”
“在……某个神秘的东方大国旁边的一座小岛上?”
克莱芙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苦恼得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后,决定去把兰波喊过来。
常识的问题以后可以让兰波他们慢慢教。
克莱芙在兰波那间办公室敲了敲门,过片刻才得到回应,“……稍等。”
再过了一会,反锁的门才被打开,出现兰波的身影。
克莱芙眼睛滴溜溜的迅速从门缝往里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