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烈像被谁狠扇了一耳光,站在原地,只有手指在痉挛般轻颤。
对不起?
彭献将肌肉鼓。胀的胳膊架在印澄肩头,挑衅地盯着姜烈,侧过头和印澄低声耳语。
不知说了什么,两人捂住嘴,相视而笑。
姜烈那天很狼狈。
重新挑选队员,作废先前的选曲计划,考虑新队友的特长,平衡风格……
迷茫、慌乱,疲惫。
焦头烂额地忙到天黑,所有的情绪累积到一起,纠结成极度的愤怒。
当晚,印澄抱了一堆薯片之类的零食来泰迪熊花坛找他道歉。
姜烈看见印澄的嘴一张一合,听到的全都是背叛。
印澄来找他,不是想回到他这一队,只是想让他接受这个现实。
姜烈忽然很讨厌这家伙的声音,甚至连这张脸都不想再看。
“够了!以后别找我!”姜烈打算走。
他的时间很宝贵,没必要再继续浪费。
“等等!”印澄挡在他面前,试图挽留。
姜烈脚步未停,狠狠地撞开对方的肩膀。
他听见身后有啪嗒啪嗒的声音,似乎是印澄怀里的零食散落了一地。
姜烈冷嗤,头也不回地离开。
录制那会儿和彭献笑得那么开心,现在却故意在他这里装可怜。
恶心。
恶心死了。
这人最好能滚出他的视线。
他希望印澄永远都别再来泰迪熊花坛。
***
少年时期的脾气像风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烈对印澄的恼怒,大约在两天后就消了。
仔细想想,印澄被抢走时的表情也很吃惊,不太像之前就和彭献商量好的样子。
况且,姜烈自认还是了解印澄的。
那家伙不会故意给他难堪。
第三天夜里,姜烈结束训练,洗完澡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照旧去花坛那边散心。
这次,他没带可乐。
想想印澄先前抱着的那一大堆零食,姜烈觉得,可乐应该不用他准备。
盛夏的夜晚有些闷热,没有冷饮,又没有风,枯坐在花坛边半晌,很容易又闷出一身汗。
印澄没来。
耐着性子等了20分钟,姜烈烦躁地回到宿舍。
他去得有点晚,印澄可能提前走了。
最近排练任务太重,姜烈决定明天得加快节奏,不能拖太久。
早点去,或许能碰上。
次日,姜烈带了可乐。
他等了30分钟,还是没等到印澄。
随后的几天,等待的时间又变成40分钟、50分钟、一小时……
姜烈的耐心逐渐增强,恼人的酷暑,似乎也没那么热了。
印澄一直没再出现。
后来,姜烈忍不住反思,自己当时的反应,是不是太过分了。
***
姜烈觉得,他们之间没出太大的问题。
只要见面,聊上几句就能回到从前。